錦洛道:“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太子想想該怎麼對付蘇焲要緊,糾結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許錦書在旁邊寬慰,“殿下放心,那許錦知出京去也沒用,他一出生就去了漠北,錦家軍可沒人認識他,我父親掌管錦家軍二十年了,錦家軍都隻認我父親!”
錦洛冷笑,“許承安是掌管錦家軍二十年沒錯,但錦家軍裏麵,還是有以前跟著錦侯的老將在,他們是不認得我兄長,但卻認得錦麟衛,我兄長帶著錦麟衛去,再告知那些將軍太子在京謀反,許承安不是要帶著他們入京勤王,而是要帶著他們入京助太子謀反,你說他們還會聽許承安的話嗎?”
“你!”許錦書頓時氣得瞪圓了眼睛,麵目猙獰。
她當過錦瀾的女兒二十年,最是知道,錦麟衛有特殊標誌,能帶得動錦麟衛的人,錦家軍裏那些以前跟著錦瀾的老將,絕對會相信許錦知是錦瀾之子。
或許他們不會義無反顧地聽命於許錦知。
但也絕對不會再聽許承安的,入京來助太子。
太子事成還好,事不成就是謀反之罪!
到那時候太子是皇子,皇帝說不定舍不得殺,他們卻得誅九族!
不隻許錦書氣,太子也氣。
本來他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隻等蘇焲來,將其殺之。
若有其他變故,將有錦家軍壓後,任誰都翻不回什麼風浪。
可隻這麼一瞬間,錦洛這賤人就告訴他,蘇焲知道他要宮變的事,那麼蘇焲定是有應對之策的,不可能真傻傻護著止容的棺槨回來給他殺;錦家軍也有許錦知去攔截,很大可能無法前來助他。
那麼他就隻剩下京都城裏這些兵力了!
太子不知情不驚,一知情瞬間大驚,上前一把就要去揪住錦洛母子,“孤要是敗了,就先把你們母子扔下皇城,讓你們先到下麵給孤引路!”
但他手還沒擒到錦洛,外頭就有士兵大喊:“不好了!殿下,不好了!”
太子現在身心緊繃,聞言立即轉身,大踏步出去,“出什麼事了?!”
“有大軍前來,已經快到京都城下了!”
“是誰帶大軍前來,蘇焲嗎?!”太子急問。
來報的人慌張道:“回殿下,是國師爺沒錯!”
太子一聽,內心不慌亂是假的。
許錦書也慌,瞪著錦洛母子。
錦洛卻很淡定,對懷裏的兒子輕聲道:“你爹來了。”
“我爹來得可真快。”錦小錄頗為自豪。
錦洛母子站了起來,許錦書心頭莫名更慌了,忙轉身往外跑,大聲喊:“快把這對母子抓起來,押到城樓上去!”
“用鐵鏈,捆緊一點!”太子立即補充。
錦洛有蒼龍血脈,他是見識過的。
錦洛沒有反抗,母子二人被人用鐵鏈捆成兩個粽球,押出宮外後,直接丟上囚車,運往城門處,後又被押著登上城樓。
站於城樓上後,視野頓時開闊,遠遠可見軍隊齊立,黑壓壓一片。
錦洛一眼就看到了軍隊之首的蘇焲。
蘇焲也看到了他們母子,頓時神色一斂。
他身邊的空陽臉色一變,“錦洛姑娘和小主子怎麼落入太子之手了!”
空陽話音才落,就見一把長刀倏爾橫到錦洛脖子前,將她挾持著走到城牆邊。
城牆上的弓箭手皆是箭在弦上,蓄勢待發地對著下方。
太子站在旁邊,臉色難看,他不知道蘇焲到底是從哪裏調來這麼多兵馬的。
他這個國師,當得可真是比天子權力還大,四方兵馬皆是聽他的。
原本他以為,控製了皇城,禁製所有消息外泄,蘇焲不知道這一切,無所防備,帶著棺槨一回來,他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給殺掉。
隻要殺了蘇焲,便可收回所有權勢。
可沒想,卻是掉入了蘇焲布好的陷阱——
太子咬牙朝著對麵喊:“蘇焲,看清楚了,你的女人和兒子皆在孤手裏,若想要他們沒事,便束手就擒,孤可饒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