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跑出來一人,驚得許錦書勒住了馬。
士兵立即上前,將商絮團團圍住,有刀直接架在了商絮脖子上。
但商絮沒有怕,跟被蘇焲知道她給他的是假經書、然後被他親手弄死相比,她現在是在給自己搏條出路,若能借此機會除掉那對母子,她與蘇焲,或許還能回到以前——他雖對她也沒多好,但起碼她能在他身邊。
商絮昂首看著許錦書,“許大小姐,我們借一步說話。”
許錦書此時也已經認出攔自己馬的女子是以前國師府裏的一個小醫女,據說是很早很早就跟在蘇焲身邊的。
她高高在上看著商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國師府裏的人。”
國師府的人,卻來跟她說借一步說話。
未免太可疑!
商絮道:“許大小姐上次逃跑,若無人相幫擋了那錦洛一下拖延了時間,許大小姐真以為靠自己兩條腿能跑過她。”
許錦書眼眸微微一瞠,再看商絮。
原來她那日從拐角跑出去,撞到的人是商絮。
那日逃脫之後,她一直覺得很奇怪,依照錦洛那賤人的速度,怎麼可能會追不上她,所以商絮說是她替她擋了錦洛那賤人,她是信的。
隻是,商絮為什麼要幫她?
正這麼想,就聽商絮又道:“愛而不得的苦,想必許大小姐是懂的。”
苦許錦書不是特別懂,畢竟她愛太子妃那個位置比愛太子多。
但不甘和憤怒,她卻是懂的,她也明白商絮為什麼要幫她了。
她揮退士兵,讓商絮上前去。
脖子上的刀移開,士兵也退開一條道,商絮走到許錦書馬前,“你俯耳下來。”
許錦書從馬上微微俯下身去。
商絮低聲對她說了幾句話。
許錦書震驚得看著商絮,“你說的是真的,那孩子是錦洛那賤人生的,還是國師爺的孩子,錦洛那賤人給他生的?!”
若說那孩子是錦洛生的,許錦書不會那麼震驚,因為她之前就懷疑過。
可說那孩子還是蘇焲的兒子,就萬萬是許錦書想不到的。
商絮淡聲道:“如假包換。”
又道:“國師府裏有個地牢,地牢最裏麵的牢房,從來沒有關押過犯人,因為這間牢房是密室的入口,入口機關在牢房那麵掛滿刑具的牆壁下方的櫃子裏,一把固定的龍紋刀,握著刀柄壓三下,兩重一輕,密室就開了。”
許錦書怎麼會不知道,商絮此時跟她說密室,是暗指錦洛母子藏於密室裏。
如此隱秘的密室,商絮不說,誰會想得到。
“今夜許大小姐沒有見過我,我也沒有跟許大小姐說過任何話。他日再見,我還有很多可以幫到許大小姐。”
商絮壓低聲音說完,就退開幾步,等著許錦書放她走。
許錦書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這商絮是蘇焲府裏的人,她知道很多事情是別人不知道的。
留著她,等於留了個臥底在國師府裏。
有今夜她故意給自己透露消息這個把柄在手,以後不怕商絮不合作。
於是,許錦書稍稍權衡一下後吩咐眾兵將,“讓開,放她走。”
等商絮走後,她又冷聲下令:“都給我嘴巴閉緊點,剛剛看到的、聽到的,誰敢亂說一個字,我割他舌頭,殺他全家!”
眾兵將知她是太子的人,無敢不從。
許錦書立即縱馬去找太子。
太子正因找不到錦洛而惱怒,她縱馬過去之後,附唇在太子耳邊說了幾句。
太子同樣震驚得猛地盯著她,“你哪來的消息?確定是真的?!”
“不是真的,我哪敢來跟殿下說,殿下不用管我哪來的消息,隻管馬上派人進去抓人就是,絕對不會有假!”
許錦書說完,把密室位置和入口機關所在,也一一同太子說了。
太子不激動是假的,原本他要抓錦洛,並不完全確定能用錦洛威脅到蘇焲。
隻是蘇焲這人沒有軟肋,他除了想到抓錦洛威脅蘇焲,別無其他辦法。
但若錦洛給蘇焲生了個兒子,那在蘇焲心裏的分量自然不輕,加上還有一個兒子——簡直就是老天在助他,把蘇焲的女人和兒子抓住,他就不信威脅不了蘇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