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小錄被帶到一家錢莊。
在錢莊的錢庫裏,錦小錄看到了碼成山的一堆堆金條。
錦小錄雙眼冒光,“這些都是你的嗎?”
蘇焲坐在太師椅上,閑閑地喝著茶,“是我的。”
錦小錄雙眼的光更亮,“爹,你這茶燙嗎,我幫你吹吹!”
蘇焲嘴角忍不住微抽,從茶盞裏幽幽抬起眼來,“你是在叫我嗎?”
爹是叫了。
可他怎麼有種兒子叫的不是他,是那一堆堆金條。
“當然是叫你了呀,爹!”錦小錄說完,還往他爹茶盞吹了兩口氣。
蘇焲被孝到了。
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茶。
最終還是把這盞充滿兒子“孝心”的茶給喝了。
回到家裏。
蘇焲還在淨手,錦小錄一溜煙跑進內屋,往他娘親麵前一湊,“娘親娘親,你知道我看到什麼了嗎?”
錦洛抬頭,看到兒子雙眼冒光,就問:“看到什麼了呀?”
錦小錄把蘇焲帶他去看錢,他看到一整個屋子一堆堆金條碼成山的事,繪聲繪色地講給錦洛聽。
末了,壓低聲音:“娘親,我爹他真的好有錢!你說他什麼時候會死?我什麼時候能繼承他的錢?”
錦洛:“……”
如果她剛剛沒聽錯的話,他爹應該回來了,在外屋洗手吧?
這小子以為他壓低聲音,他爹就聽不到不成?
錦洛趕緊要捂他嘴,但兒子下一句已經蹦出來了,“那麼大的金條,那麼多,我爹死了,我能繼承多少?我要用多少馬車才能拉走?我爹……”
不死我能繼承嗎?我不想要我爹死!
但後麵的話被錦洛捂住了。
錦小錄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後麵的話說不出來,一轉眼,看到他爹站在內屋通往外屋的門中央,正看著他們娘兒倆。
錦洛認為他多少是要計較的。
但蘇焲沒有,好像沒聽到似的,招呼兒子,“吃飯了。”
錦小錄從榻上溜下去,就往外屋跑。
錦洛有些心虛。
兒子才四五歲,就盼著爹死,好繼承爹的財產,實在是有些不像話。
但兒子會說這些話,都是因為她下午沒想那麼多,胡說八道,被兒子聽了去,記下了。
錦洛張了張嘴,想解釋一兩句。
但蘇焲渾不在意似的,“快出來吃飯,別讓兒子等。”
膳桌上,氣氛挺溫馨。
大概是有一整屋金條的加持,錦小錄喊了蘇焲好幾聲爹,越喊越順口。
蘇焲給兒子夾了好幾筷子菜。
飯後,還在院子裏教兒子打拳。
看著這父慈子孝的畫麵,錦洛覺得自己想多了,蘇焲好歹是一朝國師,心眼沒那麼小,應該是當兒子的話是童言童語,並未放在心裏。
但錦洛還是決定。
明日蘇焲不在,得給兒子糾正一下思想,雖然想繼承他爹的財產,但不能盼著他爹死,得等他爹自然死。
錦洛洗完澡,研究了經文好一會,蘇焲才教兒子打完拳。
錦小錄回自己的院子。
蘇焲去洗澡。
洗完澡,去書房。
就在錦洛都忘了這事時,蘇焲從書房回來了。
他淨了手,徐徐把門關上,落了閂,來到錦洛身邊,“怎麼把我送去跟你兄長提親的箱子搬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看到箱子靜靜躺在屋角。
錦洛今晚在經文裏發現了些東西。
此時正全身心鑽在經文裏,聞言想也沒想就回答,“我不會跟你成親,自然不會收你送去提親的東西。”
“不跟我成親,是因為盼著我早點死,怕守寡?”
蘇焲聲音不溫不涼,但卻夾刀裹劍。
錦洛埋頭在經文裏,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蘇焲這是來跟她秋後算賬了。
忙抬頭要解釋。
然,蘇焲已經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了,拎了她就往床上去。
“不但不跟我成親,還教唆兒子盼著我死,好繼承我的財產跑路!”
“我就沒見過這麼狼心狗肺,薄涼無情的女人!”
“想要繼承我的財產,給我生一個兒子可不夠!”
“我財產多,得給我生一窩,才夠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