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焲在她對麵緩緩合上了公文,道:“睡了。”
錦洛沒理他。
蘇焲又道了一句。
錦洛才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你先睡。”
蘇焲道:“一起睡。”
錦洛依然頭也不抬,“你先睡,我一會就去……”
話未說完,光線一暗,緊接著,她就被人抱起了。
嘩啦!
手中的經文還因為她突然被人抱起,而被她的手帶到了地上。
蘇焲幾大步就把她抱到床上去,如狼似虎地壓上她就吻,“你在屋裏晃,叫我一個人先睡,你覺得我睡得著?”
錦洛氣,“我哪有在屋裏晃,我明明安安靜靜坐在窗前看經文!”
“隻要你沒跟我一起睡,我一閉眼,你的身影就在我腦子裏晃。”晃到他睡不著,晃到他想把她壓在身下為所欲為。
錦洛:“……”
她勸,“心靜自然涼,國師爺腦子不要亂想!”
“靜不了,你讓我靜靜。”
“……”
他是安靜了,但錦洛被他弄得嬌喘連連。
她也不知道這死男人精力怎麼那麼旺盛,要不完,要不膩的。
被他纏著野了半宿。
錦洛睡去時,他還沒結束。
但第二日她睡醒,發現他已經在院子裏教兒子耍劍了,不知道已經起了多久,看不出半點倦容,還精神飽滿。
錦洛卻在床上緩了好久,才能下床來。
見她起了,蘇焲命人去傳膳。
錦洛才知道已經是晌午。
她洗漱完,飯菜也送來了,蘇焲拍了一下兒子的腦袋兒,“你娘親起來了,把劍收起來,去吃飯。”
錦小錄把劍收起來。
父子倆到膳桌邊,錦小錄自己麻溜地爬到椅子上,蘇焲給他們娘兒倆舀湯。
錦洛坐過來,很自然地捧了蘇焲遞來的湯埋頭就喝。
喝了幾口,渾身舒服之後,才抬頭問蘇焲,“國師爺不用去上朝的嗎?”
蘇焲還沒回答,錦小錄就稚聲稚氣道:“他去上朝回來了。”
錦洛都驚訝了,昨夜野了半宿,她還以為他隻是比自己先起床了一些。
沒想到居然是一大早就去上朝了。
一大早去上朝,還能這麼精神飽滿。
她不得不佩服地問上一句,“國師爺都去上朝了,怎麼中午還在家裏?”
“他回來陪我練劍。”錦小錄又道。
蘇焲轉頭看他,“叫爹。”
一口一個“他”,像什麼樣。
聽起來就像毫不相幹的人。
錦小錄嘬著湯,從碗裏抬起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望著他爹。
叫不出口。
平時對著別人一口一個我爹我爹。
可當著親爹的麵,卻叫不出口。
“叫爹。”
蘇焲輕敲他額頭。
“昨兒你才知道你是他爹,總要給他一個適應的過程。”錦洛見兒子還叫不出口,就替兒子解圍。
“我是昨日才知道我是他爹,但他是昨日才知道我是他爹嗎?”
蘇焲不高興,“大的沒良心,小的也沒良心,在我身邊那麼久,爹都不叫一聲。”
錦洛:“……”
錦小錄:“……”
嘴上雖這麼說,但吃完飯後,他又陪兒子去院裏練劍。
蒼陌空陽見了,不由心裏感歎,主子以前,一心埋在朝務裏,天未亮出門上朝,入夜方歸,在府的時辰少之又少。
如今,居然連午膳都要趕回府吃。
吃完還要擠出點時間跟兒子培養感情。
說到錦小錄是主子的親兒子這事,蒼陌空陽不由又心裏感歎。
空陽不由想,怪不得第一次見到這孩子,就覺得他長得跟主子像。
原來他真的沒看走眼。
早知道他那時就得鬥膽跟主子說說,也不用兜了老大一圈,主子才把兒子認回來。
蒼陌則想,怪不得他總覺得這孩子長得親切,原來這份親切是緣於他是主子兒子的緣故。
蒼陌欣慰,他之前沒白疼這孩子!
蘇焲陪兒子練了一會劍,臨出門時,突然對錦洛說:“我早上去鎮國侯府跟你兄長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