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毒已經被排掉了大部分,剩下的毒因為量少,雖然已經浸染到全身,但沒有對全身器官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錦洛給傷者喂了藥後,取出銀針,給每人都下了針。
她下針的手法特殊,所下的穴位更是奇特,能將中毒者身上浸染的毒歸引到一處,再破開皮肉,將毒放出。
但將遍布全身的毒歸引到一處這個過程很緩慢,錦洛需要不斷下針,變換穴位,所以這個過程她是不能離開的。
並且不是一次就能將全身的毒都歸引到一處放出來,而是要經過數次。
錦洛反複操作,將毒歸引到指端,割開指端皮肉,將毒擠出。
然後又重頭開始下針,把剩餘毒血一點點一寸寸往指端引。
放出一次毒血後,傷者臉色明顯好看了許多,人也感覺到輕鬆不少。
每個傷員,錦洛要如此反複五六次,才能把毒血全部放幹淨。
五個傷員,錦洛輪流著來,自從入了房門後,就一刻都沒有停歇過。
雲嬤嬤和空陽兩人,一直待在錦洛身邊幫忙,許錦知也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房間,三人都是頭一次看到錦洛如此專注認真地在救人。
她下針時,穩重細致,手法幹淨利落,仿佛渾身都在散發著光芒。
雲嬤嬤看得眼眶熏熱,內心欣慰,她家錦侯的孩子,就應該是這樣的。
許錦知則是有著兄弟被救、見到了親妹妹、親妹妹還這麼能幹的三重欣喜。
而空陽則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他家主子為什麼會被這位錦洛姑娘拿下了,人家不隻長得好看那麼簡單,還有一身真本事。
錦洛是上午到的,中午顧不上用膳,一直持續到傍晚才排完所有傷員的毒。
雲嬤嬤心疼她,中間給她送了幾次水喝,她也隻顧得上喝幾口水。
毒全部排完後,五個傷員的臉色都恢複了正常。
錦洛又給他們分別都處理了傷口,再上藥,包紮。
這時,已經接近亥時,早過了晚膳時間。
錦洛兩頓沒進食,又一路趕來,根本沒休息好,快要累癱。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臉色控製不住有些白,邊收拾銀針、薄刃入藥箱,邊說:“他們沒事了,傷口每日換一次藥,等傷口愈合,他們就好了。”
每個傷員都是清醒的,聞言紛紛向錦洛道謝。
雲嬤嬤見她臉色發白,心疼死了,見錦洛收拾完要站起來,忙去扶她。
錦洛也沒強撐,扶著雲嬤嬤的手站起來。
許錦知也很心疼她,早就叫人去吩咐客棧準備飯菜了,對雲嬤嬤道:“麻煩嬤嬤扶妹妹去我那房,飯菜應該上來了,趕緊去吃飯。”
“兄長也一起過去吃。”
錦洛對許錦知說了一句,大家跟她一樣都兩頓沒吃。
許錦知道了聲好,讓她和嬤嬤先過去。
錦洛要去提藥箱。
但藥箱空陽已經幫她提了。
錦洛跟雲嬤嬤去許錦知那房,空陽幫她把藥箱提了過去。
飯菜已經擺好,錦洛讓空陽一起坐下來吃。
但外麵還有一幫影衛兄弟,空陽便沒有坐下一起吃,而是出去跟影衛到樓下堂上去吃。
許錦知安排完一些事宜,才過來跟錦洛和雲嬤嬤一起吃。
飯吃到一半,錦洛恢複了些精神力,才驟然想起一事,“那些弟兄的毒是誰排的?能排毒,還有藥能護住他們的心脈,此人醫術應該不俗。”
排毒要及時,吃護心脈的藥也要及時。
若是等毒侵襲到心脈,再排毒和吃護心脈的藥就沒用了。
所以他們這毒是在中箭不久後就排的。
但他們中箭是在郊外,並非煙城,根本不可能及時找到大夫。
所以錦洛對是誰給他們排毒有些好奇。
許錦知聞言道:“是個孩子,他不但給弟兄們排毒處理傷、給弟兄們藥吃,還是他跟他姨迷暈了埋伏想殺我們的人,救了我們一命。”
“孩子?他姨?”
錦洛捕捉到重點。
“沒錯,是個孩子跟他姨。”
許錦知想到了什麼,“哦,對了,他好像是國師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