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洛心想,能沒有效果嗎,她為了治兒子的病,研究了三年多,他血液暴亂的症狀又跟兒子差不多。
錦洛又突然問:“她以前時常跟你在一起?”
“怎麼,吃醋?”蘇焲反問。
錦洛冷笑,“我吃什麼醋。”
不過是因為當年她從蘇焲身上聞到了麟息木香,但蘇焲本身卻沒有用這種香。
剛剛她從商絮身上聞到了這種香,想必是蘇焲從那商絮身上沾染到的。
但要能沾染到那麼多麟息木香,蘇焲必然是得跟那商絮長期親近地在一起。
蘇焲道:“身體出現問題時,會讓她跟在身邊。”
錦洛脫口問:“很親近的那種跟嗎?”
話出口,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問,可能會讓蘇焲誤會。
果然,蘇焲下一瞬就把她拉入他懷裏坐著,“還說你沒吃醋?”
“我確實沒吃醋。”錦洛快速強調,“你還是叫她過來給你看看吧,我好順帶請教她一些問題。”
“急什麼。”別以為他不知道,請教完她就要回鎮國侯府了。
“你說等巫醫一到,就讓她來見我的。”
“我確實說過,但人家飯都沒吃,你這樣未免太著急。”
這時,剛好晚膳送了過來,錦洛想了想就沒有再繼續要求,畢竟人家姑娘長途跋涉確實還沒吃飯,也要休息一下。
用過晚膳,蘇焲就去書房忙碌了,壓根沒有要叫巫醫過來給他看的意思。
他不但自己去書房,還叫錦洛洗完澡過去給他磨墨煮茶。
錦洛一聽就問:“你還是不叫巫醫過來給你看看嗎?”
蘇焲就道:“商絮身體不舒服,加上路途勞累,已經睡下了。”
錦洛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不過路途勞累肯定是真的,錦洛就姑且信他了。
半夜,蘇焲見枕邊人熟睡,這才悄悄起身,去了商絮的院子。
他躍牆而處,沒有驚動任何人,又從窗戶入了商絮屋裏。
因為在主院見到了錦洛的緣故,商絮一整夜輾轉難眠。
蘇焲從窗戶入她屋裏時,刻意沒有斂去聲息,所以他一入屋,商絮就察覺到有人進來了,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
“把衣裳穿好,出來見我。”
蘇焲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從外屋傳了進來,商絮渾身一凜,趕緊下床快速仔細地穿好衣裳,又不自覺地理了理鬢發,這才出去。
剛一踏出外屋,就看到自帶貴氣的男人坐在窗戶前,手裏把玩著小幾上的瓷盞。
窗戶開著,他身後的遠天掛著一輪明月。
此人此景,猶如一幅畫。
商絮心頭砰動,走過去,跪在他麵前,雙手交疊貼於額前,朝他匍匐一拜,“商絮拜見主子。”
“抬起頭來。”蘇焲聲音依舊輕淡。
商絮心頭一跳,他竟沒有叫自己起來,隻是叫自己抬起頭來?
商絮快速地回想了一下蘇焲剛剛說話的語氣。
可是任憑她怎麼回想,都無法從蘇焲的語氣中捕捉出他此時的情緒,隻得緩緩抬起頭來,心裏有些沒底。
“主子半夜來找商絮,可是身體出現問題了?”商絮問。
“不是。”蘇焲繼續把玩著瓷盞。
“既然不是,那不知主子半夜來商絮這兒,有何事?”
商絮說完,見屋裏隻有從窗戶傾瀉進來的月色,他背對著月光,整張臉籠在陰暗裏,雖朦朦朧朧難掩其俊美絕色,卻也讓他渾身氣勢更顯森凜。
她不由補充道:“商絮先起身把燈點上,給主子沏杯茶,再來跪著。”
然而她還沒起身,蘇焲開口:“不必了,我就問些話。”
他道:“四年多前與我有過一次的人,真的是你?”
商絮心髒猛地激烈跳動了起來,四年多前,她就是因為這件事被他送走的。
好在她從一出生就跟著眼前這個男人,別的沒學會,卻學會了一副喜怒不露於形的本事,淡聲道:“商絮該死,當年冒犯了主子。”
蘇焲道:“我當年情況嚴重,導致清醒過後,忘記了當時的事,隻依稀記得我與一女子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你且再與我說說,當年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就與你發生了不該有的關係了。”
他聲音很淡,不見怒色。
可商絮知道,他越是這樣,越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