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親親他的唇,親親他的鼻,再到眉眼額,統統吻了一下,然後從他身上下來,轉了個身,又背對著他,閉上了眼。
蘇焲立即轉身貼上來,“你這是在拿我玩?吻了我,現在又想睡了?”
錦洛聲音微啞,“剛剛是情難自控。”
“我現在也情難自控。”蘇焲說罷,就埋頭啃吻她脖子。
次日,王氏先被囚車押著遊街示眾,再到法場。
一路上,沿街百姓不斷往王氏囚車扔爛菜葉、臭雞蛋。
曾經當侯府夫人有多風光,如今就有多落魄難堪。
許多百姓一路跟到了法場,王氏被押到刑台上跪著,背上插著亡命牌。
百姓繼續往她身上扔著爛菜葉臭雞蛋,指著她罵。
錦洛領著許錦書到法場時,就看到這一幕,許錦書蒼白著臉,扭身就要跑,但被南姨莫叔按住,她掙紮著喊:“我不要看,我要回去!”
她越是不想看,錦洛越是給了她一個看得最清楚的位置。
還往她身上紮了一針,迫使她想閉眼都不成。
臨近行刑時,遠處突然來了一匹快馬,圍在刑場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讓開。
那匹快馬直奔到刑台前,一人從馬上縱身而下,拎著鞭子躍上刑台。
官兵要阻攔,來人大聲道:“我乃前鎮國侯錦侯的乳娘錦雲,特來送犯人一程!”
負責監刑的官員雖不認得雲嬤嬤,但一聽是錦瀾的乳娘,便揚手讓官兵退開。
王氏在聽到雲嬤嬤的聲音後,死灰的麵孔就掠起了驚恐。
雲嬤嬤自從懷疑許錦書不是自家小姐又找不到證據後,就去了一趟燕西,想親自去查一查當年的事,沒想到還沒查出個結果,就看到皇帝詔告天下的文書。
她當即回京,正好趕上王氏行刑。
錦洛見雲嬤嬤突然出現,帶著許錦書也來到刑台。
官兵依然要攔,但還沒出手,就聞到一股淡香,然後手就無力伸出去攔了,眼睜睜看著錦洛帶著人,堂而皇之地走了過去。
雲嬤嬤聽到腳步聲,揚頭看去,就看到錦洛身形板正,一步一步走上刑台來,那氣勢真的與她的主子錦瀾當年一模一樣。
雲嬤嬤眼裏一熱,心裏是無限的懊悔,她之前真的眼瞎啊,真正的小姐她居然沒認出來,還屢屢找其麻煩,卻將許錦書捧在手心裏。
雲嬤嬤越是懊悔,對王氏就越是痛恨,扔了鞭子,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匕首,拔出鞘後,猛地就朝王氏胸口紮了下去。
她沒有紮要害,隨著王氏慘叫一聲,雲嬤嬤拔出匕首,又連紮了數下,哽咽道:“我家錦侯竟死在你這種人手裏,真是天道不公啊!”
雲嬤嬤是練武之人,不懂罵什麼難聽的話,但越是罵不出來,胸腔裏積壓的憤怒就越宣泄在手上,拔出匕首又連連捅了王氏十幾下。
王氏的胸膛頃刻就被捅成了馬蜂窩。
那一道一道隨著雲嬤嬤拔匕首而濺出的血霧,嚇得許錦書身子都軟了,王氏慘叫的同時,她也跌到地上捂著臉慘叫:“啊!啊!啊——”
錦洛直接兩針紮在她兩手上,她便沒法捂著臉了,隻得眼睜睜看著王氏的慘狀。
然而她手才沒法捂著臉,一大道血液就突然濺到了她的頭臉。
濕熱的血液直接糊住了她的眼睛,等那血液從眼睛上滴落,視線漸漸恢複時,許錦書一低頭,就看到自己腳邊全是血,一顆頭顱滾到了腳邊。
原來是雲嬤嬤捅爛了王氏胸膛,還不解氣,直接拿過刀,砍下了王氏的頭顱。
王氏死前,因被雲嬤嬤連捅了幾十刀,極其痛苦,死後麵容扭曲,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許錦書。
許錦書呼吸一頓,當場被嚇死了過去。
雲嬤嬤淒涼一笑,“這樣膽小如鼠之人,我竟認她當小姐認了二十年,我的眼到底有多瞎,才沒發現她身上毫無半點錦侯的膽量和氣概!”
雲嬤嬤眼神從被嚇死過去的許錦書身上抬起,望向傲然挺立、麵不改色的錦洛。
“撲通”一聲,跪到了錦洛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