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安呢?你們要害死錦瀾,想換錦瀾的孩子,他就沒有一絲意見?”錦洛冷靜問,心裏很為錦瀾嫁給這樣一個渣男感到不值。

卻聽王氏道:“我跟冥宵密謀時,根本沒讓他知道。”

錦洛意外了。

王氏卻又諷刺一笑,“可誰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們的密謀呢,不然怎麼就那麼巧,冥宵想要把錦瀾引到外邊生產好下手,他就剿殺西涼兵誤入荒蕪之地,讓錦瀾不得不帶兵去救他,最後才在寺廟生產。”

王氏大概也是看透了許承安的薄涼,才會說出這些不利於許承安的話。

錦洛看得出來,她這些話都是真的。

對一個人失望透頂,說出來的話最真了。

“你的意思是,許承安故意入荒蕪之地引錦瀾去救他,並不是你跟冥宵和他三人密謀好的?”錦洛問。

王氏道:“自然不是。”

錦洛再問,但王氏確實不知道冥宵與西涼那邊或是與墨殷有什麼關係,更不知道許承安與西涼那邊有無勾結。

錦洛把許錦書提回鎮國侯府。

午膳也是在鎮國侯府吃的。

吃了一半,蘇焲來了。

之前在國師府,蘇焲午膳都不回府吃的,很多時候晚膳都沒回來,忙得很。

如今怎麼有空往她這邊跑,她不由問:“國師爺怎麼來了,不忙嗎?”

蘇焲掀袍在她對麵坐下,動作矜貴優雅,襯得他出口的話就更鬼畜了,“我不來,怎麼知道你午膳背著我跟誰吃。”

錦洛:“……”

所以,他是來抓奸的?

錦洛沒理他的話,讓人添了碗筷。

蘇焲就跟她一起吃了。

末了,問起她去大理寺審問王氏的結果。

錦洛也一一同他說了,最後道:“之前我還以為許承安與西涼有勾結,跟西涼、王氏、冥宵一起串通好,由西涼那邊先出兵,許承安引錦侯外出,再由冥宵和墨殷聯手讓錦侯難產而死,最後換走我。”

蘇焲道:“許承安沒那個膽子勾結外敵。”

錦洛看他,“所以,你一開始就排除許承安與西涼勾結?”

蘇焲,“許承安這人虛偽謹慎,又野心勃勃,很多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親手去做,也不會表露出來,隻會順勢而為。”

錦洛皺眉,順勢而為?

她突然明白了什麼,“其實,與西涼勾結的,不是許承安,是冥宵?”

頓了頓,又覺得不嚴謹,道:“是冥宵與墨殷勾結。冥宵想完成他與王氏的陰謀,需要墨殷相助;而墨殷逃回西涼途中,還能借此機會替西涼除去大鄴女戰神錦瀾,沒有道理不答應相助冥宵;墨殷便讓西涼假裝內部分裂出一股勢力,滋擾大鄴邊境,想引錦瀾外出,好在外對錦瀾下手。”

蘇焲沒說話,往她碟子裏添了塊魚肉。

但顯然是她說對了,他才沒開口。

錦洛便又道:“而許承安嗅出了他們的陰謀,便順勢而為故意誤入荒蕪之地,引錦瀾去救他,讓冥宵墨殷的計劃進行得更加順利?”

蘇焲讚許:“分析得沒錯。”

錦洛道:“如果冥宵墨殷失手,事情敗露,他沒有參與,清查下來,他也不會有事,頂多就是領兵誤入荒蕪之地,失職之罪;冥宵墨殷成功了,他就如這二十年來般,成為最大贏家,得了兵權和爵位。”

蘇焲給她添了碗湯,“別隻光顧說,吃一點。”

錦洛喝了幾口湯,又吃了些魚肉和菜,想了想,道:“這樣說來,許承安還真把自己撇幹淨了,除非能找到證據證明他當年是故意進入那荒蕪之地,而非被西涼兵引入,否則根本就治不了許承安的罪。”

錦洛說完,問蘇焲,“你的人是怎麼查到許承安是自己故意進入那荒蕪之地的,可有證據?”

蘇焲道:“空陽隻是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結合自己的猜測,得出的結論。這種事情,很難有證據,就算再度翻起,許承安也可以繼續咬死是一時糊塗判斷失誤,才誤入那荒蕪之地,並非故意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