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書看到那麼大一個碗嚇得臉色都白了,拚命掙紮,“不要!當年割你的血不是我的意思,你要割血報仇,你割她的血,是她把你我調換了的,割血也是她的主意!”
王氏也急喊道:“沒錯,是我的主意,不關書兒的事,你要割血報仇,你衝著我來!”
“你倒是挺有母愛。”錦洛看著王氏,“可我的血又不在你身上,我為什麼要割你的血?你當年怎麼割我的血,我如今就怎麼割許錦書的血。”
錦洛平淡說完,拿起刀就劃在許錦書手腕上。
血頓時就湧了出來。
許錦書慘叫。
錦洛對蒼陌道:“讓她血流到碗裏,當年她割我多少碗血,今日我就割她多少碗。”
蒼陌抓起許錦書的手,讓她的血流到碗裏去。
許錦書一聽錦洛這話,就眩暈,她當年割了錦洛不下十次血,每次一大碗。
可那是分開割的呀,隔一段時日才割一次,若今日……
她害怕得大喊,“我當年是隔數天才割你一次血,中間還用藥為你滋補生血,你今日要是一次性割我那麼多血,我會死的!”
王氏也急得大喊,“我當年雖然割你十多碗血,但我給了你多少補品?我割你多少血,我就給你補回多少了!我並不欠你的,你不能割書兒的血!”
“是啊,你確實給我補了許多……”錦洛幽幽說了一句,雖然當年不是她,但她有原主的記憶,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痛。
原主因為從小被丟棄在鄉下,在鄉下被養她的奴仆非打即罵,吃不飽穿不暖,她特別渴望回到侯府,渴望得到王氏的愛。
所以當她被接回侯府,明知道是王氏要割她的血,還是很開心。
以為母親需要她,以後就會把她留在侯府了。
割她血的奴仆根本沒把她當人看,每次都像宰雞鴨一般把她摁在肮髒地上割她手腕,她們不會管她髒不髒,她們隻要保證割出來的血是熱乎幹淨的就好。
割她兩次血後,本就營養不良的她就頂不住了。
王氏便給她補促使人短期內快速生血的禁方。
每次服下那禁方,渾身如抽筋剝骨一樣疼,她生生熬了數月,反複地被人喂生血的禁藥、割血,喂生血的禁藥,割血……
可原主傻呼呼的,還相信是母親生病需要她的血治病,隻要她能提供血治好母親的病,以後就能苦盡甘來得到母親的疼愛了。
所以無論多痛,無論手臂被割到密密麻麻不見好皮,她都堅強地忍著。
每次剛從疼痛的深淵裏爬出來,就再次被人割血喂生血禁藥,然後又重新跌入疼痛的深淵裏,反反複複……
直到最後,被人斷了手筋腳筋,毀了清白,扔臭水溝裏溺死。
錦洛想到這裏,突然笑道:“你給我補的生血禁方,好多蟲子啊。”
那是一種生血蟲,王氏割了她多少次血,她就被喂了多少次以這種生血蟲為主藥的禁藥。
“什、什麼生血禁方,那是補品!”王氏心虛地大聲辯解。
錦洛道:“這生血禁方,是冥宵給你的吧?換血這種違背天道的事,也是冥宵幫你幹的吧?”
普天之下,就醫聖的醫術最高,也隻有醫聖一脈的人有這本事。
但許多有悖人倫的禁藥、禁術,醫聖不屑用,卻全都被冥宵這個逆徒學了去,用在歪門邪道上了。
王氏不語。
但錦洛不用她回答,也知道肯定是冥宵幹的。
錦洛真正要問的是,“你是如何在錦侯那麼多忠仆在場的情況下,把我調換走的?”
王氏眼神微閃,“當然是趁亂調換走的!”
錦洛一看就知道她說謊,大聲道:“蒼陌,再割許錦書一碗血!”
剛被割了一碗血,已經快暈倒的許錦書大驚,“不要再割我的血!不要!”
王氏也急道:“我要是說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放過我的書兒?”
錦洛笑,“沒錯,你老實說了,我今日就放過她。”
明日再來割,一天一碗一個問題,慢慢割。
王氏見許錦書臉蒼白如紙,不敢不說,道:“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