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蘇焲轉動手上扳指,“你去看看她的臉。”
侍衛立即上前去看婢女的臉。
婢女被吊著,比侍衛還要高一些,但毫無生氣地耷垂著頭,頭發髒汙地沾在臉上,而那被烙的半邊臉,烙痕邊緣的皮居然卷了起來。
皮肉不應該粘連在一起被烤焦的嗎,怎麼皮會卷起來?
“實在想不通,就試一下看能不能把皮撕下來。”蘇焲就像能讀懂侍衛心聲一般,轉著扳指漫不經心道。
侍衛忙又道了聲“是”,伸手去揭婢女臉卷起的皮。
然後就驚奇地發現,他居然把婢女整張臉皮給剝了下來。
剝下來之後,赫然發現婢女臉皮下是另一張臉……
李清月遠遠看著,也是驚得眼睛都瞠大了,呆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大聲道:“她、她不是我的婢女東菊!”
蘇焲起身往外走,路過李清月麵前時,停了下步,“讓她走吧。”
李清月看到蘇焲命人烙她婢女那手段,嚇得都不敢再想跟蘇焲喊冤求情了,甚至在蘇焲往外走時,她還下意識往牆角縮去。
卻沒想到蘇焲突然就說要放了她。
幸福來得太突然,李清月都傻了。
蘇焲抬步往外走去,蒼陌收了劍,道:“回去想想你的婢女是怎麼被調換的。下次要巴結人,對象得挑對,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蒼陌說完,尾隨主子離開。
李清月還愣愣的。
等出了關押之地,被冷風一吹,才猛地回過味來,她的婢女是去許錦書那兒拿藥回來後就變得不對味的,是許錦書調換了她的婢女。
“賤人,我把你當半個姐妹,你居然害我!”李清月想到今夜一次又一次差點被嚇死,氣得當場腳一跺,就往許錦書住的地方衝去。
蘇焲到達皇帝寢宮外頭,招了名小太監一問,得知黎王不在裏頭後,掉頭就往黎王住的地方去。
黎王換了身衣裳,正欲從屋裏出來,結果蘇焲主仆就跟那街頭惡霸一樣橫行無忌地從院外進來,直接將黎王頂回屋內。
啪的一聲,房門關上。
蒼陌抱劍守在門外。
黎王的人在外頭要闖進來保護自家王爺,跟蒼陌幹了起來。
於是門外打得乒呤乓啷響,門內蘇焲往那桌邊一坐,隨手還倒了杯茶來喝,“黎王這身衣袍可真好看,還是脫了吧。”
黎王退到離桌案幾步遠,“國師爺這話何意,莫不是還對本王感興趣了?”
蘇焲抬眼笑,“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黎王殿下長得比女人還美。”
這種誇讚可不是誇讚,而是損他陰柔不似男人,黎王輕冷一笑,“本王倒是不知,大鄴的國師爺男女通吃。”
話才說完,蘇焲捏在手裏的茶杯,驟然向他肩膀彈射過來。
在蘇焲蠻橫進屋來時,黎王就一直防著他,此時趕緊閃身避過。
但才避過,前一瞬還坐在案桌邊的蘇焲,已至他麵前,伸手朝他肩膀抓來。
兩人過了數招後,“斯拉”一聲,黎王肩膀衣衫被蘇焲扯下。
黎王冷白無痕的肩膀露了出來。
蘇焲看了一眼,輕笑,抬手往他肩膀拍了拍,還用力按了按,“黎王殿下不但臉長得比女人美,這身子也不輸女人。”
黎王臉色未變。
“可惜了,本國師還是覺得喜歡女人,對黎王殿下提不起興趣。”蘇焲撕下一塊自己的袍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剛剛碰黎王肩膀那隻手。
一根根一遍遍地拭完手指後,再看黎王肩膀一眼,轉身往外走。
門一開,他抬腳踏出屋外,“改日再來找黎王殿下玩,不必送。”
袍角被他隨手扔掉,他帶著蒼陌大搖大擺離去。
屋內,黎王強撐的身子彎下去,臉色也漸漸發白。
“國師爺,奴才可找著您了!”
蘇焲帶著蒼陌才離開黎王那兒沒多遠,就有皇帝身邊的太監急急找到他。
“聖上傳您過去,許家大小姐找到了,聖上正在問她蒼龍血脈之事,讓您也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