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不知他因何突然走向錦洛,而錦洛被迫昂著頭,生氣地瞪著他。
蘇焲見她瞪著自己,明明氣得臉色都是黑的。
那雙眼,卻依然湛亮如秋水,灼灼如華,碧海潮生般,甚為好看。
他看了她一瞬,突然朝後伸手:“畫像。”
空陽已經隨在他身後從柴房出來。
聽到主子的話,立即從懷裏摸出張折疊的紙張,打開,奉呈到主子麵前。
蘇焲拿過畫像,把錦洛下巴挑得更高一些,拿她與畫像裏的人像對比。
眾人都好奇地往前看,但除了太子,其他人都隻敢稍稍往前挪了挪,遠遠望著。
就連許錦書,都是跟在太子身邊,才敢靠上前去看。
然後她就看到,畫像裏是一個人頭,蒙著臉,隻露出眉眼與額頭。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覺得這眉眼額頭,與此時趴在長凳上的賤人有幾分相似。
別說許錦書有這種感覺了。
就連錦洛自己昂首去看那畫像,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這畫的就是她吧?!
果然,下一瞬,她就聽蘇焲那變態說:“我看你就是刺客!”
他此話一出,眾人都懵了懵。
任誰都想不到,他們在這裏懲治錦洛,國師爺追查他的刺客,查著查著,這錦洛竟是刺客?
太子有些無法相信。
“國師確定嗎?此女今早之後一直被關在柴房裏,怎麼可能會是刺殺國師的刺客?!”
“一直被關在柴房裏?”蘇焲表示懷疑,問太子,“太子確定嗎?一直都有人看到她在柴房?”
太子被問住了,轉頭看許錦書。
蘇焲也順著太子視線看向許錦書,許錦書不敢有瞞:“除了送飯食,沒人在這裏看著。”
她想到了什麼,反問太子:“太子殿下先書兒過來的,過來時可有看到她?”
太子又皺眉了,他進柴房什麼都沒看清就暈倒了,更別說有看到這惡女了!
所以也有可能是她出府夥同他人去刺殺國師,後被追查就躲回到柴房這個熟悉的地方來。
他過來找她算賬時,可能剛好是她跟她同夥躲回來之時。
怕被他發現,就第一時間弄暈了他。
後來其他人過來,就隻有她的同夥離開,她裝暈,擺脫了嫌疑。
太子這一想,竟覺得也說得通,然後他就猛地看向錦洛,此女竟然還是……刺客?!
怪不得有本事、有膽量廢了王氏的腿!
這麼一個危險的人這幾日竟一直潛藏在他的書兒身邊,太子想想,就覺得後怕!
“看來無人能確定她一直在此。刺殺臣的人,身材瘦小,似個女子,又與她眉眼相似,臣必需把她帶走審問,不知太子可有異議?”蘇焲一看太子這反應,便問道。
太子現在恨不得趕緊把這惡女送走,免得留在侯府繼續害他的書兒,便想都沒想就道:“孤沒有異議!敢刺殺國師,定要好好審問,把她的同夥一並揪出來嚴懲不貸!”
“那臣這就把人帶走。”蘇焲話落,下令,“把人帶走。”
玄甲衛立即上前要來帶人。
摁著錦洛肩膀的府衛見著這些如煞神一般的黑甲衛過來,趕緊鬆手,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