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升問:“爹,哦——我爺爺當年是怎麼向你傳授打鐵秘訣的?”
小徒工神色一動,拉著風箱,專注地聽。
李焓笑說:“嘿嘿,你幹脆直接問我秘訣就是了,拐什麼彎?”
李升一笑。
李焓說:“爐火純青的技藝來自於日積月累的經驗,但其實這些僅僅隻是在為形式服務,世上每一件出神入化的作品都取決於打造者的感覺,感覺來源於自然造化,而天時地利人和是強求不來的,它需要……”
李升連忙揮手打斷父親說話,說:“行了,別說了,你說的這些我全知道,對我打造斧子一點幫助都沒有,還是讓我自己找找感覺吧。”然後搖頭晃腦,翻起白眼,沉思著,“感——覺——?”輕輕搖頭,揮錘打著紅紅的鐵塊,汗水從他的額頭滴落到鐵塊上,化成縷縷白煙。
小徒工咧著嘴思考著父子倆的對話,輕輕嘀咕幾聲,搖搖頭,拉著風箱,抬頭說:“小主人真有樣啊!”又轉向李焓說,“師父,看,小主人已經有板有眼了,到底是天生聰明嘛。”
李焓顯然對他小徒的溢美之詞很是受用,而李升似乎是深受鼓舞,更是用心地打鐵。
小鷹一會兒從窗台上跳到李升肩膀上,一會兒又展翅飛到梁上。
李升把已冷的鐵塊放進爐裏。
李升錘打坫上紅紅的鐵塊,火星四濺。
滿頭大汗的李升一把脫掉身上衣服扔到窗台上,正巧罩在了小鷹身上,小鷹從衣服內鑽出來,四下裏看。
李升再次把鐵塊夾入爐火,發白的爐火中鐵塊突然變得烏黑發光轉而又跟透明的一般。李升夾起鐵塊從爐火中提出,鐵塊像潔淨透亮的鏡子,清晰地印照出屋內的事物。
李焓突然驚呼道:“太神了!不要拿它照你和任何人!”說著按住李升的手把夾著鐵塊的鐵鉗迅速放進發白的爐火中,轉頭對小徒工說,“快去抱隻雞、貓或者狗來,什麼小動物都行。”
小徒工答應一聲驚慌失措地飛奔出去,一麵自言自語:“小動物!啊呀,抱咱家的小動物還是抱別人家的呢?”
慌神的李焓緊張地說:“隨便哪家的都行,快去!”
小徒工應聲向外麵跑去。
李升握鐵鉗的雙手被李焓抓著,驚駭地問:“爹,出什麼事了?”
李焓驚異地說:“顯靈鐵轉靈!這是千年難遇的機會,此事不能外傳,會帶來災禍。我得去配製專用於轉靈鐵的淬火液來。”
李焓說著鬆開李升的手,再三叮囑道:“別動,不要把鐵拿出爐子。”他說著匆匆轉身走向內室的門,還是不放心地扭頭說,“千萬別好奇!它會像索命鬼似地誘惑你照它。”
李升夾著鐵塊置於爐火中,抬頭對窗台上的小鷹欣喜地說:“小黑,成功了!我創造了一個百年不遇的奇跡。”
窗台上的小鷹不安地跳來跳去。
李升納悶地問:“小黑,你怎麼了?”
窗台上的小鷹更加不安地嘶鳴著抖動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