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上岸的人渾身濕漉漉,筋疲力盡地癱坐在河堤上。
守備府官兵跑過來攙扶起神智不清的齊禺往河堤上走。
公主轉身跑去招喚她的白馬,白馬在河中奮蹄揚起爬上了岸,公主拉住白馬韁繩撫摸滴著水的馬脖子。
她放眼望去,見更多的禁軍和守備府士兵衝到了河岸兩邊,正在水中拉住河岸邊青草和樹技的劉斌、範業、劉晏、黑三等人向著岸上的人揮手求救,軍士們彎下腰伸出手去把河中人拉上岸去,然後又把劉禺他們的馬牽上去。
河中的落水鬼們在水麵上隱現,它們已經使盡了凝身之力,無力再向人發動新的攻擊。
兩個大力落水鬼卯煞(有地位的大力鬼)以震驚的眼神盯一眼正在料理白馬的公主,又惋惜地掃一眼癱倒在河堤上的劉禺、劉斌,然後它們和其他落水鬼一起潛入河底。
禿頂大力落水鬼卯煞顫聲說:“她是新爻國公主,最難對付的是她,回去一定要告訴大王,如果不擺平公主,冥府一點勝算都沒有?”
長發大力落水鬼卯煞對低等級落水鬼命令道:“你們趕在太陽升起前快去閘門旁水底尋找那把利器帶回地府。”
幾個低等級的落水鬼點頭向閘門遊去。
落水鬼卯煞率領其他落水鬼通過河底的冥間凝身驛道回地府去了。
河灘上的公主飛身上馬,策馬奔上河堤上了大街。
李升招呼洪品等人一起沿著河灘向前跑去,跑到漢前街的大橋下,他們衝上河堤轉身跑向大橋,公主騎馬正從橋的另一頭衝過來差點撞上他們幾個。
公主勒住馬對李升厲聲說道:“又是你,別在外麵晃悠了,快回家吧!”
李升指著不遠處剛才他們跑出來的巷口說:“剛才我們跑出巷子的時候,國師爺被落下了,不知他還在不在巷子裏!”
黑三著急地接話說:“我師父從翠鳳樓出來就被鬼逼進了巷子,正好與我們撞上,我們幫著一起打鬼,突然陰溝中冒出落水鬼來把我們打散了。”
公主一聽急忙撥轉馬頭跑回去,過了橋穿過漢前街向巷口趕去,李升他們連忙跑步跟隨。
他們衝進巷口,隻見巷子裏也是一片狼藉,但是寂靜無聲不見人影和鬼影。
公主落下李升等人縱馬跑到巷子盡頭,連著另一條大街,街上除了巡邏的禁軍和守備府官兵,看不到國師,也看不到路人和鬼。
公主調轉馬跑回來搖頭說:“沒有看見國師。”
黑三說:“不會被鬼虜去了吧!”
李升搖頭說:“他又沒被落水鬼卷河裏去,旱腳鬼虜不動人,國師肯定回府了,現在連落水鬼都退了,所有鬼都回陰間了,沒有鬼纏著他了。”
洪品衣服濕透裹緊身子哆嗦說:“凍死人了,還是回家吧。”
公主衣服也是濕的,巷子裏冷風吹得更緊,她打一寒顫說:“我專門找巷子回去,如果國師還在外麵,就有遇上的可能,估計他是回府了。天快亮了,太陽出來就太平了,都回家吧。”
公主撥轉馬頭策馬而去,拐進另一條小巷不見了身影。
李升呆呆地看著空空的巷子說:“真是怪人,越看越像是個女孩,偏偏穿得像公子,看她的功夫,不會是女扮男裝的俠客吧。”
何大激動地說:“啊呀,不光拳腳和輕功上乘,剛才我在河裏看得清楚,那鐵閘是她遠遠地甩出一把短劍削斷鐵鏈後落下來的,我們才沒被落水鬼卷到涇河裏去,才算保住了這條命。”
大家聽了驚異地瞪大眼睛。
李升輕聲自語說:“她長得真美,一晚上還救了我兩回,真是奇了。”
洪品怨氣地說:“人家是誰,幹什麼的,都跟我們沒絲毫的關係,這人來無影去無蹤,今天在京城,明天就不知去了哪個州縣,將來再也不會遇到了。”
範業縮著身子顫抖說:“趕緊回家吧。我現在感覺很難受,一晚上兩次被落水鬼拖水裏,可能要生病。”
何大、洪品纏住黑三說:“今晚被那看得見的惡鬼纏得夠嗆,肯定會被看不見的鬼附身然後生病,你們國師府有沒有藥和法器?先幫我們驅一下病鬼。”
黑三沒好氣地說道:“有個屁啊,國師府任何神藥法器都壓不住今晚出現的鬼,這不連國師爺都奈何不了那些鬼。”說著招呼三個手下離開了。
李升和洪品等人隻得緊縮著身體散開來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