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說不定人家女子真的有急事。
範江接過牛繩,其餘四人圍在水清周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視著自己爹爹和那個婦人。
“阿娘,我在雜貨鋪子時見過這個婦人。”星回扯了扯水清的衣袖,悄聲通告。
“她當時一直在看我給阿娘買的那根烏木簪子,我本來以為她要買,就沒吭聲,見她隻是瞧著沒開口才買的。”
“阿娘,你說她和爹爹認識,為何在雜貨鋪子時不寒暄?非要巴巴的等在這兒?”
水清:.....以往隻顧著掙錢去了,沒有戀愛經驗呀。
問她也是白搭!
範河在一旁陰謀論:“不會是看我們買的多,以為爹爹很有錢吧?”
這邊幾人嘀嘀咕咕的猜測,那邊秦婉月看向盯視他倆的大大小小,怯怯的提議:“師哥,我們去遠處那棵樹後麵說,好嗎?”
範進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沒同意:“婉、鄭夫人,你我已成家,應當避嫌才是。”
如今在水清眼皮子底下,他尚且擔心解釋不清,要是去了樹木後麵,那還如何說得清?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自是不能去的。
秦婉月頓時感動不已,拿著手絹擦拭眼角的淚水,抽泣道:“還是師哥在意我,像你我小時候一樣關心照顧我,為我著想;
不像、不像平生”
水清:.....說得好好的,咋哭了呢?
範進緊張的先是轉頭看水清的表情,然後回首挑了個安全話題接道:“晌午飯時遇見平生兄了。”
他沒說發生的不愉快事情。
秦婉月止住哭泣,輕柔的道:“我知曉,他晌午回家來說了。”
和他那兩個白吃白喝的同窗一起,一直在罵師哥一家人。
偶爾還感歎一句師哥現在發達了,有銀錢了,一家人穿的細料衣裳,能在山海樓點好幾個葷菜!
她想到在雜貨鋪子時,師哥的女兒,一個丫頭片子買了她一直舍不得買的簪子,心裏就一抽一抽的疼。
這些,原本該是她享受的呀。
範進渾身不自在,耐心等了半響,見秦婉月一直沒說話,提醒:“鄭夫人,是不是恩師那裏?”
他們已經多年未見,無事的話總不會是敘舊,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秦婉月才會找上他。
不是夫家的事,便是娘家的事。
秦婉月期期艾艾的搖搖頭,低聲訴說:“我晌午聽到夫、平生提起你,想到你家在這個方向,午飯顧不上吃,早早的等在這兒,隻為了見師哥你一麵。”
範進心又提了起來,緊張的回頭看向水清,生怕惹她誤會。
秦婉月也發現了,晌午時聽鄭平生三人說起師哥夫人,一直用婦道人家、潑婦、悍婦代稱,心中已經將師哥夫人定義為粗鄙不堪的農家婦人。
她將耳側垂落的發絲勾起,往耳後夾住,目光落在範進洗到泛白的粗棉長衫上,幽幽道:“師哥妻兒穿的皆是細棉料子衣裳,唯獨師哥這個一家之主穿粗料子的舊衣裳,嫂子她、她;
倘若是我,定是自己穿粗料子舊衣裳,讓夫君在外麵風風光光,不會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