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對科舉考不考的上並不是多看重。
有些人學問高,隻是不適合考試;有些人動手能力強,但考試就是考不好;
她對於麵前三人的挑釁並不放在心上,隻是作為讀書人的範進對於科舉一事貌似很看重,黑潤潤的眼睛此刻黯淡下去,眼瞼低垂,掩住其中的失落。
她挑眉問道:“誰家的狗沒拴好,放出來了?”
鄭平生本來看到師哥還不了口的樣子很是痛快,突然聽到有人罵他們是狗,怒氣暴漲。
再一看還是個女子,怒氣更甚,眯著眼睛問道:“你說誰是狗?”
“誰接誰是狗。”水清不客氣的回道。
被人暗諷是狗,三個讀書人麵上掛不住,周文章手拿折扇,指著水清咬牙道:“你竟然暗諷我們是狗,你才是狗!”
“狗罵誰?”水清反問。
“狗罵你!”周文章想也沒想的回道。
周圍桌子上的食客爆發出一片哄笑聲。
鄭平生連忙扯了扯周文章的衣袖,周文章在哄笑聲中反應過來,氣的麵色漲紅。
五個娃娃本來在三人說他們爹爹時,要衝上前去,如今看到這兒,個個目瞪口呆。
範進沒想到水清聽到別人嘲諷他屢屢不中一點沒往心裏去,反而幫他!
這三人出門一向形影不離,遇到他也是極盡挖苦之能事,他一直以來秉持的是能遠離就遠離。
畢竟科考不中的他,別人說的是實情,他沒法回嘴。
以往也反駁過,隻是周遭的人隻會指責他,說他考不中別人還不能說嗎?
說他學問不行,脾氣更是不好。
說他將心思放在爭強好勝上,難怪屢屢考試不中.....
別人隻會指責他,可水清不同,她一點不在意他是否不中,維護他也維護的理直氣壯。
鄭平生耳邊聽著滿堂哄笑聲,看向範進原本低下的頭又漸漸抬了起來。
他看向水清的目光滿是鄙夷,冷聲道:“聖人說的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水清:吵架就吵架,怎麼說不過就拿性別說事,身為女子還能成為他攻擊她的理由了?
這人也就這點能耐!
“天子以孝治天下,你竟然對你娘大不孝,真真枉為讀書人。”
讀書人最怕被人說不孝,嚴重的話能斷了仕途路!
被人扣上大不孝的帽子,鄭平生急眼了,急急辯解:“我怎麼對我娘不孝了?你一介村婦別亂說!”
水清坐在桌子前,很是悠閑的反問站立的鄭平生:“你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娘不是女子,總不能你是你爹和男的生的吧?
既然你娘是女的,你將她和小人放在一起,不是大不孝是什麼?”
“你你你”鄭平生麵紅耳赤,想著反駁,卻不知如何反駁。
周圍食客響起交頭接耳的交談聲。
孫強見另外兩個同伴全被說的啞口無言,他們三人一向隻有說別人的份,何曾被人逼迫到這個地步?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兩步對上水清直白斥責:“女子無才便是德!”
水清不和他爭論這句話對不對,而是問他:“這句話上一句是什麼?你說來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