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年太子沒有年年將彩頭送她,那沒什麼,反正別的小姐也沒得到太子贈送,可往年許錦書都得太子贈送,今年卻突然沒有了,那就不一樣了。
有小姐特地從別的帳篷到許錦書的帳篷裏來,朝她微笑後,坐在她身邊。
“許大小姐跟太子殿下莫不是鬧了矛盾了,要不太子殿下今年贏得的彩頭怎麼沒送許大小姐你了?”
許錦書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握住,麵上卻噙著笑,“是我跟太子殿下說今年別當眾送我的,免得有些人看了,嫉妒得不行!”
那位小姐感覺自己被狠狠內涵到了,冷笑了一聲,“怕不是太子殿下有了新歡了吧?聽說太子殿下現在東宮裏可是有好些美人,太子殿下夜夜與美人笙歌,不知許大小姐夜晚一人有沒有覺得寂寞了些?”
許錦書被戳到了肺管子,憤然站起,拂袖去了李小姐那兒。
李小姐臉上被錦洛的箭戳出一條手指長的血痕,此時是遮了粉才掩蓋住的。
她在林子裏,是許錦書後來跑回去找她,才把她帶出林子的。
可她仍然氣著許錦書。
許錦書在她身邊坐下,道:“我都與你解釋了,我沒有丟下你自己跑,是錦洛射過來的箭把我的馬驚跑了的。你看我後來不是又回去找你了嗎,我要是真丟下你不管,我哪還會回去找你。”
其實是她後來遠遠地看到錦洛和黎王在一起,才敢重新回去找李小姐的。
她又道:“我都與你說了,林中打獵人數眾多,可能會箭矢亂飛誤傷到人,發箭時要務必看清楚。可你倒好,我話才說出沒多久,你就沒好好看,把錦洛當成獵物發箭,險些把她射了,她能不氣嗎?我可是冒著被她當成你同夥的危險回去找你的!”
李小姐抿著嘴,她是不會承認她是聽了許錦書的話後,故意射錦洛的。
許錦書心裏冷笑:蠢貨,我稍稍一引導,你就真的朝那賤人射箭了,就是很可惜沒射中!
許錦書勸道:“你也別氣了,等下去向她好好道個歉,她是仗著有國師爺撐腰,囂張了些,但還不至於會要了你的命,頂多就是打你幾下、扇你幾下耳光,你忍忍就過去了,不然等她借國師爺的勢力來暗中報複你,可就……”
“可就什麼?”李小姐問。
許錦書欲言又止,“你想想我家二妹就知道了。”
明熙公主的賞雪宴,李小姐雖然因為爬狗洞提前走了,但許錦畫差點被錦洛砸死的事,她卻是後來聽其他貴女說過的。
李小姐當場臉色一白!
可要她去跟錦洛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是的賤人道歉,還要被打、被扇耳光,叫她怎麼低得下頭?
“今晚回獵宮,你派個身邊人到我那兒去,我有上好的祛疤藥,你臉上被箭射出了血痕,可莫要留疤了才好。”許錦書說完,就起身走了。
李小姐摸了摸臉,她確實是怕臉上留疤。
許錦書是聖醫的嫡係傳人,她是知道的。
於是當晚回到獵宮,李小姐就真的遣了自己的貼身婢女去找許錦書拿藥。
許錦書在屋裏,讓那婢女進去拿藥。
婢女才踏入許錦書屋中,當即被人從身後用帕子蒙住口鼻,不消片刻便暈死過去,而後臉上被人倒下藥水,藥水覆蓋住婢女整張臉,凝聚成一張人皮。
有人揭下這張人皮,覆到自己臉上,然後細細整理了一番後,又換了婢女的衣衫,挽了婢女同樣的發髻,拿著許錦書給的藥,出門回李小姐那兒去。
而倒下的婢女,被許錦書拖到盥洗室,朝婢女身體倒了瓶藥水,婢女身體融成一灘血水,再用盥洗室裏的水一衝,消失得了無痕跡。
白日裏打到的獵物,會當場宰殺,在獵場起了篝火,架到火堆上烤。
然後君臣喝著酒,吃著烤肉,蘇焲自是被皇帝叫到跟前去一起喝酒吃肉。
是以,錦洛打回來的小鹿就還沒有烤,被蘇焲命蒼陌帶回了獵宮。
帝妃回到獵宮之後,隨行的官員還陪著,蘇焲自然也還留在皇帝那邊,但把蒼陌派給了錦洛母子,錦洛帶著兒子先回了歇息的地方。
小狼崽用了半日的藥後,受傷的小腿勉強能跑了。
錦小錄去洗澡時,將小狼崽留在了他睡的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