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官家的馬車,裏麵坐著的,都是各家身份尊貴且聲名不錯的嫡女。
因為皇家獵宴,非這等身份和名聲的,根本沒資格參加。
唯有國師府的車駕,裏頭坐著的,非但不是什麼身份尊貴的嫡女,還是一個連國師爺的妾都算不上的女人。
可這樣的女人,卻能坐在國師府的車駕裏,排在她們前麵,怎能不讓她們嫉妒憤怒。
等到了獵宮洗塵宴上,這些小姐們的嫉妒憤怒達到了頂峰。
因為她們都是跟著自家父兄在大殿的位置排次坐的,而且還得坐在父兄位置的後方,可錦洛卻能跟國師爺一起坐。
且國師爺的位置是帝妃之下的左首位。
能與國師爺的位置相比的,就隻有太子的位置了。
太子坐在帝妃之下的右首位。
但太子還未娶妻,座位上隻他一人。
國師爺的位置上,卻除了他自己,還有錦洛,錦洛旁邊,還有一小人兒。
這就讓那些小姐們覺得,這大殿上除了貴妃娘娘之外,好像就錦洛的身份最尊貴了,不但能跟國師爺肩並肩坐一起,還坐得比她們都靠前。
之前在別苑裏受了屈辱的李小姐,絞著手裏的帕子,咬牙嘀咕:“憑什麼呀,從小就被丟在鄉下長大,連身份都得不到承認的低賤女,憑什麼坐在國師爺身邊?搞得像是她是國師爺的夫人,我們人人都不如她似的!”
偏巧,她身邊坐著的,就是許錦書。
旁人都在欣賞歌舞,許錦書卻聽到了李小姐的話,輕笑一聲,“李姐姐不必這般嫉妒,她得了國師爺歡心,國師爺想讓她坐哪,她自然就能坐哪。”
李小姐不承認,“我哪有嫉妒!”
許錦書道:“別說今日她坐那裏了,她要是哄得國師爺開心,說不定國師爺真會娶她為妻,那時你我見到她,還得朝她行禮,喊她一聲國師夫人呢!”
李小姐一聽,當即轉頭看許錦書。
一臉許錦書你是在開玩笑嗎的表情,道:“就她?國師爺會娶她?”
許錦書垂首飲了口酒,抬眸看向殿中歌舞,漫不經心開口,“冬狩國師爺都帶她來了,連這種宴席國師爺都讓她坐在身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她身份雖低賤,但長了一張好臉生了一副好身材,你我都不得不承認,這兩方麵她比你我都強,而男人最迷這兩處,國師爺又不是聖人,自然也不例外!”
李小姐一聽許錦書這些話,就遠遠剮了錦洛一眼,低罵:“賤人,狐媚做派,不要臉,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罵有什麼用,圖個嘴上痛快罷了,但錦書要提醒李姐姐,罵她可千萬別讓她聽到,她最是小心眼了,若讓她聽到,等她成了國師夫人,定是不會放過李姐姐的。”許錦書說完,臉色閃過擔憂,“姐姐好像已經……得罪過她了呀……”
許錦書的話,讓李小姐心裏不免有些惶惶起來。
她兩次幫明熙公主要害錦洛。
若錦洛這賤人真成了國師夫人,還不得真的找她算賬!
歌舞退下後,君臣共飲,皇帝與臣子說了些話。
之後不知貴妃同皇帝說了什麼,皇帝看向錦洛和錦小錄,對著錦小錄歎息,心疼說:“可惜你娘癡情卻命薄,入京尋夫卻枉死。”
正在吃著烤肉的錦小錄,抬起眼來,一雙黑亮的眼睛眨了眨,不明所以。
好在他機靈,才沒有脫口說出那句:“我娘沒死啊!”
錦洛也聽得雲裏霧裏的。
皇帝接著道:“蘇卿同朕說找到你娘,但你娘已經遇害時,朕甚是痛心!”
錦洛微側眸看著蘇焲,合著是這死男人跟皇帝說她死了。
就聽蘇焲對皇帝道:“聖上放心,雖然他娘死了,但聖上既把他養在臣府中,臣便會安排府裏的人照顧好他。”
錦小錄雖小,但腦瓜子好,聽到這兒,突然就非常配合的眼睛一紅,抽噎道:“可、可我還是想要有娘親!我想要娘親!”
錦洛就忙用袖子給他擦根本沒有眼淚的眼角。
錦小錄哇的一聲哭了,一把撲入錦洛懷裏,“我想娘親,我要娘親~~”
錦洛拍著錦小錄的背安慰,“雖然你娘……死了,但是我們相處得還不錯,隻要我在國師府,我就會陪著你的,不要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