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殺的是黎王,皇帝震怒。
又關乎兩國關係,皇帝更加不會姑息,下令徹查了這名官員。
竟在這名官員家中密室裏查出其與其他官員互相勾結、貪汙、受賄,甚至給另一臨近小國提供朝中消息的證據。
皇帝大怒,將這官員全家下獄。
與這官員有所勾結的官員,也全部一律獲罪。
不到幾日,朝中被清理掉了一大批官員。
而這些官員,幾乎全都是親近太子的勢力。
太子這些年雖然表麵對蘇焲客氣,但其實早就看不慣蘇焲獨攬大權、皇帝信任蘇焲比信任他這個兒子還多,所以一直在暗中培植勢力。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辛苦培植的勢力,這般輕易就被蘇焲除掉。
更讓太子氣惱的是,黎王遇刺、皇帝替黎王擋劍、皇帝詢問止容是黎王的誰——當時許多在場的公子小姐都聽到看到,回家一說,朝中眾大臣再一打聽,便都知曉了黎王很可能是當今聖上的長子,大鄴的大皇子。
於是這幾日,朝中大臣分成兩派向皇帝覲言。
一派說皇帝子嗣稀薄,應當趕緊確認黎王是否真是大皇子,若是,不能任其再流落西涼,應當讓其盡快認祖歸宗,回歸大鄴皇室。
另一派說黎王就算是當今聖上長子,但自小在西涼長大,怕是心向西涼,讓其回歸大鄴,會對大鄴政權不利。
而黎王若真是皇帝長子,又得皇帝偏愛,回歸大鄴皇室的話,必定對太子的儲君之位造成威脅。
十日後,皇帝傷好得七七八八,傳了錦洛。
錦洛再次跟著蘇焲入宮。
剛到達禦書房不久,鎮國侯帶著許錦書也來了。
鎮國侯看到錦洛就來氣,給皇帝行完禮後,硬著頭皮上前給蘇焲也行了一禮。
許錦書跟在她爹身後,朝皇帝盈盈一拜,“臣女參見聖上!”
又朝蘇焲行禮,“見過國師爺。”
許錦書前段時間,臉上的毒沒解,一直都覆著麵紗或用厚厚的脂粉覆蓋。
今日卻沒有覆麵紗,也沒怎麼塗脂粉,應該是毒解了,顯得像朵小白花一樣素淨惹人憐。
皇帝對錦洛和許錦書道:“今日傳你們二人入宮,是上次你們救治落水人員有功,朕要給你們賞賜。你們想要什麼賞賜?”
許錦書完全就是撿了個大便宜,她趕到時,落水者基本都被錦洛救醒處理好了。
不過許錦書帶著婢女提著藥箱往人最多的地方紮,很多人都看到,便認為她也有幫忙救治落水人員,再報到皇帝這兒來,皇帝自然也得賞她。
許錦書搶先道:“治病救人是臣女的本分,臣女不敢要賞賜。”
皇帝沒說什麼,看向錦洛。
錦洛道:“民女沒有什麼想要的,聖上賞什麼,民女便拿什麼。”
皇帝聽了她這話,不由一笑,“朕倒是頭一次看到有人拿朕的賞賜拿得這般直接的,一句謝絕之類的話都沒有。”
一般皇帝賞賜,都會像許錦書一樣,說句類似婉拒的話,但最後皇帝該賞的,還是會賞的,哪有因為這句話就不賞了的。
皇帝心情不錯,大手一揮,“既然沒什麼想要的,那朕就一人賞你們百兩黃金。”
宮奴托了兩份黃燦燦的金條進來。
錦洛謝了恩後就接了。
許錦書暗暗攥緊了手指:賤人,為了引起皇帝的注意,說話真不要臉。
她靈機一動,立即跪下道:“臣女自小生在侯府,又得聖上龍恩庇佑,已是知足;城外流民營裏的百姓卻是生活困頓、無以為家。臣女懇請聖上將賜予臣女這百兩黃金,用於城外流民營,讓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生活能好過一些。”
皇帝聽完,很是讚賞,對鎮國侯道:“愛卿,你生了個好女兒呀。”
說完又對許錦書道:“你的心意,朕知曉了,但流民營裏的百姓,自有朝廷安置,怎能用賞賜你的金子,收起來吧。”
許錦書連連堅持了幾次,皇帝都沒要,她這才半推半就地收起百兩黃金。
眼見扳回一局,許錦書心情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