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小姐,有的是真的踩到,有些則根本沒踩到,被她一指,嚇得紛紛跪了下去,大喊:“太子殿下明鑒,是她將金甲牌弄丟在地上,臣女才會踩到的,臣女根本不知道,不知者無罪啊!”
“臣女們若有罪,那她弄丟金甲牌,豈不是罪加一等!”
明熙公主也附和:“就是就是,她不弄丟金甲牌,我們怎會踩到!弄丟禦賜之物,那可是死罪,何況還是僅此一塊的金甲牌,太子皇兄應該馬上把她處死,以震皇威!”
太子就看向錦洛。
他自然也想找機會治了這個女人。
但錦洛絲毫不怕,條理清晰道:“金甲牌之所以會丟地上被踩到,是因為明熙公主命人把我押出去丟湖裏,我掙紮,金甲牌才會掉出來的。而明熙公主之所以要把我丟湖裏,理由是我赴宴遲到了。”
錦洛說到這,轉頭看太子,“民女就想問問,赴宴又無規定時間,民女在太子和黎王之前到來,就算遲到了嗎?若我遲到,太子和黎王不是更加遲到?就算民女真的遲到,難道就罪大至死到須得把民女丟湖裏嗎?”
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那氣勢,讓明熙公主想狡辯說她沒讓人丟錦洛進湖裏,都狡辯不出口。
因為所有人麵對錦洛這氣勢,都顯得心虛,包括她自己。
太子不想幫錦洛,但更不想被黎王看了笑話,他身為一國太子,也沒有理由在事實真相一目了然的情況下徇私舞弊偏幫自己的妹妹。
於是沉著臉威嚴道:“踩到禦賜金甲牌,罪不容赦,但念在爾等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踩到,免去死罪,每人罰五十戒尺,哪隻腳踩到,打哪隻。”
說完看向明熙公主,加重了語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也五十戒尺!”
明熙公主難以置信地看著太子,“哥……”
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子打斷,“再多言,加五十戒尺!”
明熙公主雖然刁蠻任性,但也有點理智在,知道黎王在場,不能大鬧,隻得憤憤不平、心不甘情不願地下去領罰。
很快芳嶼閣被辟出一小塊地方,以屏風隔絕起來。
明熙公主和幾名貴女脫了鞋襪,腳架在椅子上,被太子的隨身內侍用戒尺打。
剛開始還能忍,打到後麵,那些貴女忍不住皆哭嚎了起來。
等五十戒尺打完,腳底都腫得無法碰觸地麵了,哪還能繼續參加宴席,皆讓宮中內侍送出宮,由候在宮外的仆人接回家去。
明熙公主也回了自己寢宮,宴席由太子主持,剩下那些小姐公子皆心中瑟瑟,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出口參與明熙公主想弄死錦洛的事。
明熙公主回到自己寢宮後,腳底越疼,她就越氣。
本來是想除掉那女人的,沒想到卻又成了自己吃虧,受了罰不說,還在一個小國皇子麵前丟盡了顏麵。
她越想越清楚,錦洛那賤人是早就看到太子和黎王從遠處過來,打定太子會在黎王麵前維護皇族顏麵和維持公道,所以才任由內侍把她拖下去,然後自演自導了那麼一出,害她反過來被打。
明熙公主如此一想,就把黎王也給記恨上了。
要不是黎王一同出現,太子哥哥怎麼都是會偏幫她的!
明熙公主喚來一名宮女,附在宮女耳邊交代了兩件事……
芳嶼閣裏,眾人回歸座位。
明熙公主本來是沒給錦洛準備位置的,但如今好幾名貴女出了宮,位置便空出了好幾個來,錦洛帶著錦小錄在離主位最遠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然而沒一會,明熙公主寢宮裏就來人,傳錦小錄去見明熙公主。
錦小錄道:“公主要見我嗎?可公主寢宮裏很多天楹花,我去了會過敏的。”
來傳的宮女笑著道:“隻是傳你去一會,不是叫你一直在公主寢宮裏,不見得就會出現症狀。公主也是惦記著你,才叫你去,你要拂了公主美意,公主可是會傷心的。”
話說到這份上,錦小錄要是不去,就很不識抬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