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焲關了門,落閂之後,在屋子中央燒起了火堆。
錦洛道:“你火別燒太旺,別把人家的草屋給點了。”
蘇焲道:“點了我接他們到京裏住,陪他們一套宅子。”
錦洛沒好氣,“知國師爺你財大氣粗,但把這屋子點了,你我今夜得繼續被凍死。”
蘇焲聽完,把要加的木材,默默撤了兩根回去。
隨後,叫錦洛脫衣裳。
錦洛猶豫著不脫。
蘇焲道:“你我那事都做過了,還怕什麼,你哪兒我沒見過。”
錦洛被他說得臉一熱,道:“國師爺剛剛把我借到的衣裳還回去幹什麼,你不能穿,但我能穿。”
說罷,站起來想再去跟女主人借衣裳。
蘇焲卻一把將她揪回火堆邊的竹凳子上,拿了自己的外袍在火堆上烤,“烤幹了先給你穿,你自己再脫衣裳下來烤。”
錦洛想著,借了女主人的衣裳來穿,明日最起碼得把衣裳洗了才好意思還給人家,這天寒地凍的,著實麻煩。
若是把衣裳穿走,得特地回來一趟還衣裳或給銀子,也很麻煩。
於是就沒再說什麼。
蘇焲把外袍烤幹了後,給錦洛拿去換下身上的濕衣裳。
錦洛穿著他寬大的袍子,攏緊了,沒露出任何不該露的地方後,才拿著濕衣裳從柴堆後麵出來,坐在竹凳子上烤自己的衣裳。
蘇焲則狂放多了,直接將衣裳全部脫了下來,隻著個中褲,光著上半身,坐在火堆邊,還抻著一條腿,慵懶地把衣裳搭在腿上烤。
他身材是難得一見的好,寬肩窄腰,哪怕是坐著,肚子上也絲毫不顯贅肉,倒是腹肌明顯,人魚線直接沒入褲腰裏,性張力拉滿,看得人熱血沸騰。
錦洛隻看了一眼,便移開眼睛,清心寡欲地烤著衣裳。
但心理不由想,若換成沈魅那貨在場,大概率要鼻孔出血,恨不得將其撲倒了。
錦洛烤了一會,忽覺身邊人霍地站起。
她抬頭,就見蘇焲去弄了幾根木棍來,在火堆上搭了個架子,把兩人的衣裳都搭到了木架子上烤。
然後他回到凳子上,繼續抻著長腿,烤他穿在身上的褲子。
錦洛雙手不用再烤衣裳之後,就把頭發也全部披散下來,頭側到火堆邊,抓著秀發到火堆邊上烤。
等兩人衣裳頭發都烤幹之後,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而且雪下得越發的大,更加不適合趕路回去。
但蘇焲還是穿了衣裳出門去。
個把時辰後回來,手裏多了兩隻兔子,還是殺好清理幹淨了的。
他把兔子架在火堆上烤。
烤好之後,錦洛拿了其中一隻兔子去給隔壁屋主,屋主也備了他們的晚餐。
不過獵戶清貧,沒什麼豐盛的飯菜,隻是一些饅頭和臘肉。
錦洛沒拿臘肉,隻要了幾個饅頭,跟屋主道了謝後,拿著回屋去。
蘇焲沒嫌棄,跟著她一起啃著饅頭,吃著兔肉。
屋裏有床,還有一張不怎麼厚實的被子。
吃完之後,錦洛就睡覺的問題跟蘇焲商量了起來,“就一張床,我們輪流睡吧,剛好沒睡的人可以看著柴火,別讓柴火滅了。”
蘇焲道:“為什麼要輪流睡,柴火滅了就滅了,現下我們衣裳幹了,床上又有被子,就算不太厚,也足以過這一夜。”
錦洛道:“可沒到床上睡的人,他(她)沒被子呀,柴火滅了,得凍醒!”
蘇焲:“……”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的意思是兩個人分開睡,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
但睡地上的人沒有被子,如果柴火滅了,會挨凍。
所以兩個人輪流睡,就不會所有的罪都讓那個睡地上的人遭,輪流也公平。
“你要睡地上你睡,本國師從不委屈自己睡地上,本國師要睡床上。”蘇焲霍地站起來,自己到床上去睡覺了,還麵朝裏,甩了個後背給錦洛。
錦洛無語。
不過她沒跟他爭。
床他要睡就讓他睡,她撐著下巴坐在火堆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