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撲到自己身上、為自己擋下狼口的嬌弱身子就要往地上緩緩倒下,太子趕緊伸手將人撈住。
“殿下……”女子抬起嬌美的臉龐來。
太子這才看到是許錦書。
心頭一顫,太子趕緊把人撈得更緊,一句“書兒”到嘴邊,卻沒叫出口。
許錦書仰頭望著他,淒美地微微一笑,“殿下沒事就好,書兒、書兒也沒事……”說完頭一歪,虛弱地暈向了太子懷裏。
雙手環胸、閑閑地站在暗處看熱鬧的錦洛嘴角一抽,這許錦書可真能演。
“賤人!”沈魅不知從哪裏突然冒了出來,立在錦洛身邊,罵了一句。
錦洛給了一句點評,“不過這出苦肉計,演得還是不錯的。”
果然,太子大為動容。
他本來就對許錦書還有感情,如今見她竟為了自己連死都不顧,當即一把將她抱起,剛剛到嘴邊叫不出來的那兩個字也脫口而出,“書兒!”
許錦書窩在太子懷裏一動不動的,手臂被狼咬的地方鮮血直流。
太子大急,忙抱著許錦書就要離開鬥獸場去找大夫,卻聽明熙公主還被倒吊在半空哭道:“哥哥,救我!救我!!”
太子這才想起自己的親妹妹還沒放下來,趕緊駐步大喊道:“快把公主放下來,傳隨行的禦醫,快!”
隨後先抱著許錦書匆匆離開。
狼很快被全部斬殺,看守鬥獸場的人也趕來,將明熙公主放了下來。
明熙公主癱坐在滿是狼血的地上,半天回不來魂。
雖然她及時用手抓住自己的秀發,不至於頭發連帶著頭皮被惡狼扯下去,太子也來得及時,她沒受太大的傷害。
但還是釵環散亂,衣裙亂糟糟,臉色嚇得青白,渾身顫抖。
剛剛來時有多囂張華貴,現在就有多狼狽汙糟,腳踝也被勒出深深的血痕。
許錦畫剛剛跟在明熙公主身後,沒想到一入鬥獸場,明熙公主就被吊走了。
許錦畫嚇得傻住了。
後回過神來,看清她們剛剛從小窗口往裏看、看到的那個被吊著的人,其實隻是一件衣裳,根本不是人。
因為剛剛關著門,鬥獸場裏光線昏暗,從小窗口看,根本看不清。
顯然錦洛那賤貨跑了!
而現在明熙公主因為她的計謀被吊上去了,明熙公主無論是有個好歹還是被人救下來,都得弄死她。
如此一想,許錦畫趁亂,立即往外跑。
不知跑了多遠,後領突然被人拎住,拖入一處偏僻的院子,扔在地上。
許錦畫掙紮著坐起來一看,是錦洛。
立即嚇得微微縮了縮身子後躲。
後又想到剛剛叫這賤貨去鬥獸場的人,是明熙公主,又不是她。
這賤貨肯定不會知道這計謀是她獻給明熙公主的,她根本沒必要心虛害怕。
如此一想,許錦畫就壯了壯膽,挺直腰背,瞪錦洛,“把解藥給我!”
錦洛皺眉,蹲下去,捏住許錦畫下巴,抬起,“什麼解藥?說清楚點。”
許錦畫要甩掉錦洛的手。
但甩不掉,她越甩,錦洛就捏得越緊。
緊到許錦畫下巴感覺要被捏碎,隻得任由錦洛捏著,憋屈道:“你還想抵賴是嗎?你當初弄斷我的手骨腳骨,還往我骨頭裏下了毒,害我現在就算大姐姐治好了我、我也每夜都骨頭疼!要不是大姐姐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呢!你好歹毒,你給我解藥!”
錦洛萬萬沒想到,許錦書為了自己的私心,用了不該用的藥治許錦畫的斷骨,最後卻還能把這屎盆子扣她頭上,再利用許錦畫一把。
卑鄙如斯!
錦洛也不否認,隻嗤笑,“所以,許錦書就給你支招,讓你去告訴明熙公主,說我不但上了國師爺的床、住進了國師府,還用不知恥的手段勾了國師爺的心,所以明熙公主大怒,誓要除掉我是嗎?”
不等許錦畫回答,錦洛繼續道:“然後許錦書又讓你給明熙公主支招,讓明熙公主辦個賞雪宴,邀請我,再把我騙去鬥獸場,利用鬥獸場機關,把我吊到鬥獸場上方,你就能以此要挾我給你解藥。”
錦洛最後問:“等我給了你解藥,你們再丟我下去喂狼,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