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瞪大了眼睛,“侯爺你說什麼?!”
見鎮國侯沒回答,王氏低叫:“你是要我兜下一切,來成全你?!”
“怎麼叫做成全我?當年我可沒讓你換錦瀾的女兒,是你自己那麼做的!”鎮國侯聲音淡淡的,但聽在王氏耳中,薄涼又無情。
王氏低吼:“可你知道的,你默許了!”
“你說笑了,你生的女兒,是我的女兒,瀾兒生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默許你去換瀾兒的女兒!”鎮國侯淡淡道。
這話,直接表明無論王氏願不願意兜下一切,他在太子麵前,都會把一切推給王氏。
王氏一直都知道鎮國侯自私自利、為權為利可以不擇手段,卻沒想到夫妻二十載,他翻起臉來,無情得這麼徹底。
她當場就笑了,“好一個瀾兒生的女兒,也是你的女兒,嗬,你當年做了什麼才能讓錦瀾嫁給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若敢真把我推出去,我就把你當年所做的一切都抖出來!”
啪!
鎮國侯當場變了臉,一巴掌甩在王氏臉上。
王氏本來就腿沒好,站不太穩,被一巴掌甩得直接摔在地上。
半邊臉頰頃刻腫了起來,嘴角流出了血。
“你若敢胡說,死的不隻你我,還有你兩個女兒,你最好想清楚!”鎮國侯淩厲地瞪了王氏一眼,拂袖而去。
王氏痛喊了一聲,她摔下去時,膝蓋的傷又弄到了。
可是無論她多痛喊得多大聲,鎮國侯都頭也不回地走了。
還是嬤嬤聽到聲音,進去把王氏扶到了床上。
王氏讓嬤嬤去請許錦書來給她看腿。
許錦書自然知道鎮國侯被太子叫去東宮一事,她支開雲嬤嬤,臉上覆著麵紗,提著藥箱孤身一人去了王氏那裏。
同樣是關門,落閂。
嬤嬤守在外麵。
許錦書一靠近床邊,王氏就一把抓住許錦書的手,“書兒,你要救母親!沒有母親當年用手段把你和錦洛那小賤人調換,哪有你這二十年的榮耀風光,如今太子手裏有人證知道是母親把你和錦洛那小賤人調換了,你父親要把母親推出去承擔一切,你要救母親,不然母親必死無疑!”
“你說什麼?”許錦書一聽,被王氏握住的手,顫抖了起來。
太子竟然已經有人證證實她不是錦瀾的女兒了。
怪不得她讓師父去給太子看傷,太子連他師父都不見。
她死死捏住手,看著王氏,“太子跟父親怎麼說的,重複一遍給我聽。”
王氏就把鎮國侯同她說的,說了一遍給許錦書聽。
許錦書聽完,把被王氏握著的手緩緩抽走,“夫人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夫人的。但夫人需謹記,夫人需得先保住父親、保住書兒,父親和書兒才有能力救夫人,否則書兒想救夫人,也無能為力!”
其實王氏也明白這個道理。
既然得了許錦書的承諾說會救她,她自然也想保住許錦書。
許錦書可是她的女兒!
從王氏那裏出來,許錦書尋去了書房,找到鎮國侯。
父女倆在書房裏說了許久的話,臨離開前,許錦書道:“父親可不能心軟,隻要她擔下一切,就無關父親之事;女兒也不知情,最多就是從錦瀾之女,變成她王氏之女;隻要咱們父女二人性命猶在,一切就還有無限的可能!”
如今大半個朝廷都被蘇焲把持著,聖上信任國師爺,太子無兵無權。
父親手裏握著錦家軍,太子定是還想要父親的支持。
所以父親隻要把這件事摘幹淨,太子就不會把這件事發作出去。
就算蘇焲把這事捅到禦前,有王氏出去兜著,父親也是受害者,不會有事。
至於她,被換的時候還是嬰兒,隻要後來不知情,也怪不到她頭上來。
當然,太子肯定不會再娶她了。
但事在人為,太子若是不小心跟她有了個首尾……
許錦書路過許錦畫院子時,聽到裏麵傳出來的聲聲呻吟聲,停住了腳步。
許錦畫被她治好的斷骨,後遺症發作了,天天疼得無法入眠。
這倒是個可以利用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