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戰圈的刹那,魏景濯擎起長劍,如出海的蛟龍一般筆直刺向薑離的胸膛。

薑離似乎沒有料到魏景濯的劍會如此之快,急忙停住腳步。正要抬手格擋,凜冽的劍光已在他手臂上方掠過。

叮的一聲,劍尖點在薑離胸口上,如中鐵石,無法刺入分毫。

“你以為你的劍能傷害得了我?”薑離麵有得色,張開五指來抓長劍的劍刃。

魏景濯抽回長劍,又是一劍飛刺薑離的腹部。結果還是像剛才一樣,根本傷害不了薑離。

薑離起初不了解魏景濯的底細,受了兩劍後,知道魏景濯傷不了他,放下心。

他也不再去抓劍刃,直接雙手握拳,用腹部頂著長劍向魏景濯走去,長劍的劍身立時被頂彎了。

魏景濯不待他走近,收回長劍,轉身就向遠處逃去。

薑離緊追不舍,喊道:“你的劍傷害不了我,就嚇破膽了嗎。快停下來和我交戰。”

在聖地石階上,回生碑旁邊,張穎哈哈大笑,喊道:“魏景濯你不要逃。堂堂一國之君,隻會夾起尾巴逃跑嗎?你的將領和士兵都在看著你呢。”

另一邊,觀戰的大晉將士都鴉雀無聲,目光追隨著一前一後兩個身影。

孟如柳在馬背上坐立不安,顧不上擦臉上的雨水,對楚熠道:“怎麼辦,陛下連刺兩劍,都傷害不了薑離。”

楚熠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感慨道:“這兩劍,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已是巔峰,我是沒自信能擋住……”

孟如柳見他還在品頭論足,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心評論劍術。”

楚熠道:“不急。打了秘藥的人刀槍不入,隻有眼睛是弱點,瑾之又不是不知道。他最開始的兩劍隻是引誘薑離放下戒備去追他,隻要找機會刺入薑離的眼睛,他就能獲勝。”

孟如柳問道:“引誘?”

楚熠道:“兩人決鬥,一開始都不會貿然全力攻擊,而是互探虛實。待了解對方的底細後,才會攻擊。”

孟如柳茫然道:“你越說我越糊塗了。”

楚熠笑了笑,道:“大將軍,你看過貓抓蛇嗎?”

“沒有。”

“哎,那我再換個簡單的例子。你看過狗咬刺蝟嗎?”

“也沒有。”孟如柳道,“我和敵將對戰,上去就掄圓了錘砸。”

“那是對付實力比你弱的人,對付薑離這種人卻不行,”楚熠抬手一指,“看,他們跑到拉石塊的車跟前了。”

孟如柳轉眸看去。見魏景濯和薑離已跑到了一塊巨大的岩石跟前。

前麵數十萬民工開鑿錦華山,挖出不少巨石,都運下山來用來修建晉軍大營。後來挖到聖地金屬牆後,民工就立刻撤離了,在錦華山和大晉軍營之間的道路上,遺留了許多巨大的石塊和手推車。

這些石塊,最小的也有幾百斤重,大的甚至有半間房屋那麼大。在大石塊的下麵都墊著數十根圓木,石塊上栓著粗大的繩子,用來拖拽石塊。

魏景濯跑到一塊比人還高的巨石前,躲到巨石後麵。

薑離追到近前,順著一邊追,道:“你以為一直逃跑就管用了?”

魏景濯不回,繞著巨石和薑離兜圈子。

這塊巨石有半間房屋那麼大,大雨澆在巨石上,雨水順著石塊邊緣嘩嘩地往下淌,化成幾條小小的瀑布。

薑離起初還能看到魏景濯的衣角,追了一圈後,卻看不到了。他還以為是魏景濯跑太快,繞到了自己身後,回身又向後追,還是沒看到魏景濯。

他正站在原地疑惑,頭頂上方殺氣忽現。

魏景濯不知何時躍上巨石頂端,雙手握住長劍高高舉起,用足力氣對著薑離的頭頂劈了下去。

薑離聽到頭頂劍刃破空的聲音,才抬起頭,長劍已斬在他額頭上。

當地一聲響,薑離額頭火星四濺,長劍被反彈起一尺多高。

魏景濯這一斬用足了力氣,雖仍然被彈回,薑離卻也不是毫發無損,額頭上現出一條細細的血線,雨水眨眼便把傷口衝刷幹淨,原來是皮膚破了。

薑離摸了把額頭,驚訝看著手指上的血絲,怒道:“你……你這混蛋,居然和我玩這種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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