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定看著鳳池，麵色有些蒼白。
這一次變故中，他的女兒沒了，雖然他也對這個女兒十分失望。
可也有些無法接受。
“太子殿下！”李元定也是欲言又止，麵上沒什麼表情。
他心裏也是有怨氣的。
此時更是一臉的疏離。
鳳池點了點頭，挑眉看他：“舅舅，你應該知道，母後還活著。”
其實對於皇後被替換這件事，李元定是知道的。
也是因為知道，才一直都與皇後保持了距離。
一直不怎麼插手朝中的事情。
“知道！”李元定的表情還算鎮定，應了一句，親自給鳳池斟茶，遞到他麵前，“這些年來，李家什麼也不敢做。”
已經沒有必要隱瞞。
他知道，鳳池已經不同以往。
就算當初鳳池手握重兵，也有皇後壓製著。
現在的鳳池，就是潛龍得水。
他們李家更不是對手。
“現在，李家該動作了。”鳳池捏著茶杯，慢條斯理的飲著，直視著李元定，“舅舅還等著父皇兌現承諾吧，他應該是做不到了！”
對於李元怡的離開，假皇後的替代，李家是知道的。
因為假皇後威脅過李家。
而正德帝的態度也擺在那裏，李家一直都很被動。
甚至無法在朝中立足。
李家子嗣都沒有什麼建樹。
李元定一僵，直視著鳳池：“你要……”
造反兩個字沒有說出來。
“自然不是！”鳳池搖頭，笑了，“父皇老了，糊塗了！”
讓李元定更是不知道如何接話。
他沒有兒子，所以，沒有野心。
隻是為了自保，過於圓滑。
“的確老了！”李元定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至於正德帝糊塗了，不是現在才糊塗的。
之前會那樣縱容假皇後，已經讓李元定失望至極。
可李家也做不了什麼。
雖然一直盛寵加身，卻沒有出頭之日。
“李家能自保，”鳳池緩緩開口，“不過，如此走下坡路……”
後麵的話不用說，李元定自然清楚他要說什麼。
的確，這樣下去，李家撐不了多少年。
他是沒有兒子，可他還有幾個弟兄。
也都指望著他來撐著。
假皇後一事，讓李家沉寂多年，更不敢造斥，長久下去，不是辦法。
作為家主，李元定也是心有不甘。
“你不怪我？”李元定這個人心思深沉，膽子卻小了些，“不怪這些年來，我處處都護著那個冒牌貨？”
而且他也是為正德帝辦事的。
“再怎麼說，您也是本宮親舅舅。”鳳池倒是沒有太多情緒。
他不會對李家開刀，卻也不會對李家多麼好。
至少，是放在蘇家之後的。
“你要我怎麼做！”李元定是聰明人，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全身而退，此時也自然明白鳳池來找他的目的，“這朝中大半勢力都在太子手裏，餘下的，處理起來，並不難。”
這話，正中下懷。
“我記得二舅和三舅家中的幾個孩子都有科考。”鳳池低聲說著，“外放的時間也夠了，我要著手調他們回皇城。
”
李家一直都尚文，後輩也自然走文官之路。
卻是沒有一個後輩在皇城。
這也是假皇後的手筆。
她想握住李家，不想被李家反控製。
同時她還想借李家的勢，才沒有阻止李家人科考。
李元定的眼底有些幽深，此時卻認認真真的施了一禮：“多謝太子殿下！”
如此，李家後輩才不至於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