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氣得胸口悶疼,揮揮手,對張冒則說:“都接回來吧。”
苗娘子這才罷休了,隻要女兒回到自己身邊,什麼事都好說了。
言官在翰林院怒氣衝天的寫劄子,皇上卻把公主和粱淮吉接回了宮裏,真是要把人氣死了。
司馬光幹脆不寫了,天天堵在福寧殿門口:“臣要進諫皇上。。”
張冒則回話:“皇上身體抱恙,需要休息。”
就這樣,半個月過去了,司馬光天天堵,趙禎天天身體抱恙。
徽柔回到宮裏,趙禎第一時間去看望了徽柔,她安靜的坐在涼台的石凳上,看著遠方的風景,一動不動。
趙禎心裏悲痛,喊道:“徽柔。。。”
徽柔聽到聲音,緩緩轉過頭,對著趙禎甜甜的笑:“爹爹,您看,遠方的樹葉,又綠了。”
趙禎的心,疼得快要碎了,如此乖巧的女兒,怎麼就是你們口中的dangfu?
趙禎走到徽柔身邊,輕輕的把她摟在懷裏,老淚縱橫:“徽柔,回來了就好,爹爹就是拚了命,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粱淮吉站在一邊,看著父女情深,感觸很深。
晚上,皇上又陪徽柔用了晚餐,這些天來的擔憂與焦慮,頃刻間都化解了,趙禎的想法更堅定了,不要說司馬光,就是所有大臣天天來堵門,我也要護著自己的女兒。
然而,長期以往也不是辦法啊,韓琦開始勸說司馬光了:“皇上昏迷過一次,你覺得究竟是公主內宅的事重要,還是皇上的身體重要?”
司馬光一聽,也覺得自己逼皇上太緊了,便不再彈劾公主,卻上劄子,必須得把粱淮吉送往慎刑司審查。
司馬光讓步了,趙禎還是頭疼,徽柔是一步也離不開粱淮吉,要是把粱淮吉帶走了,公主還不要發瘋啊?繼續拖延術吧,反正女兒在身邊,看誰能熬得過誰。
本以為能捅個窟窿的大事,被皇上慢慢拖著,逼急了就裝著昏倒,次數一多,大臣也害怕皇上身體真的出問題,不再緊逼。
本來此事也算慢慢平息了,然而,苗娘子卻不甘心了,她恨李府入骨,決定要動手徹底鏟除李浩。
苗娘子身邊有個大總管太監,叫小石子,平日話語不多,隻是料理著馨寧殿的事務,看苗娘子為了公主的事,日夜憔悴,便獻計說:
“公主今日處境,最大的罪魁禍首就是駙馬李浩,如果皇上同意駙馬外放,在半路上再。。。那公主就能擺脫婚姻,不然皇上還是會把公主送回駙馬府的。”
很是睿智的苗娘子,此時完全暈了頭,她覺得小石子的話很有道理。
小石子出麵,買通了幾位大臣,等趙禎再次上朝,畫風突變,居然由彈劾公主,變成了彈劾駙馬。
司馬光一聽,火冒三丈,還有天理嗎?明明駙馬是受害者,還要接受處罰,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