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還未張口,冰影隻留下一道微光,沒了影子。
晴川望著出神的浮生,好言相勸:“冰影自小孤僻的很,她說的話,你切莫放在心上。”浮生是不會藏事的姑娘,什麼顧慮早就擱在臉上了。
第一次,浮生對自己前進的步伐猶豫了。她心想:如果,假如說如果,天帝知道了,那我還有命活嗎?答案是一定的。可是知情不報的長霄,又會不會受到牽連……也許,如果,在此刻轉身離開了,夕瑤為了保全長霄,一定會把過錯都推到我的身上,那麼我同長霄就必定天人永隔了。好一步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這時,天邊一道青色光芒一閃而過,晴川一驚:“王母來了!”
浮生內心更加糾結,一臉麵無表情,儼然大事不好的模樣。晴川瞧在眼裏,柔聲道:“去見見長霄吧,他必定會護你周全的。”
掌心早就被浮生掐出一片血紅來,絲絲疼痛讓浮生大膽的邁出了步子。
隨著冰影布下的迷障消失,很快便到了司命星君大殿處。門外,大大小小的宮娥俯首按跪著,圍散在一個富麗堂皇,雍容華貴的婦人身邊。
“我看見瑤兒的長生石忽閃忽閃的,很是擔心,便過來看看。沒想到,長霄,你竟如此情深義重,對得起瑤兒的一片真心。”王母說的和顏悅色,可即便如此,大家都依舊對她保持著十二分的敬重和畏懼。畢竟,這是一個壽比天高的神,是從蠻荒時代走出來的神,是六界位高權重的天神。
若是仔細看,王母掃過浮生的餘光裏,帶著冷酷淩厲,高高在上的姿態,讓浮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長霄麵色蒼白,卻依舊不妥協:“王母,長霄與夕瑤情如兄妹,自然不會讓妹妹受傷。更何況,夕瑤是唯一見過月娘的人,也隻有她才能找到月娘的下落。”
“這月娘當真隻見過夕瑤一個人?”王母波瀾不驚的開口,可明顯她掌握著一切真相,浮生真心害怕下一秒,王母便拖人將自己丟進焚天河裏。
“您知道的,一代戰神,自然不可能對天下人說假話。那天帝的威信何在,天族的威嚴何在?”長霄一步不退,答得如行雲流水一般。
浮生好生佩服,之前老覺得他是個悶葫蘆,隻愛聽不說,沒想到竟然這般能言善辯。王母為了顧全大局定然不會眾目睽睽之下戳穿長霄的謊言。
長霄也是料定如此,說得滴水不漏,讓王母頗為不悅。畢竟是活了幾萬年的老神仙了,哪裏看不透長霄的心思,可如今天界需要他,天帝需要他,也動不得他,隻能在某些時候,裝一個糊塗,退一步:“那個叫浮生姑娘上前來一步。”
王母裝作好似不識人一般,其實早就把浮生打量個遍。
“凡人!”王母皺起眉頭,很是不削:“荒唐!”
一聲怒吼,驚得一行人都不敢抬頭,浮生站立的雙腿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複而又鎮定下來:“天帝已答應浮生的祈求,能不能過天雷,就看老天爺給不給浮生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