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永郡殿外,司命星君火急火燎的跑來。玉如意還未來得及收起,星君便撲騰一聲跪在長霄麵前,連連磕頭。
長霄剛剛同浮生正在看戲文看得入神,被星君這麼一吼浮生嚇了一大跳。長霄側首見浮生很快眉眼舒展,並無不悅,這才讓司命星君起來說話。
“夕瑤上神……她,她中了魔毒。”星君站都站不住,岌岌可危得道。
浮生心下黯然,夕瑤畢竟是天界唯一的女上神,就連天帝有時候都得尊敬她,如今卻莫名其妙在他那裏中了嗜血毒,稍有差池便是入魔三分。可不管這魔毒能否治好,司命星君他都難逃一場罪責了。
其實,前幾分鍾長霄的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中頗為不安,就自行算了一卦,早已知曉是夕瑤出了事。此番見星君心急如焚,倒反而放下了那顆忐忑的心。
浮生見長霄聽後竟半分詫異也沒有,心下了然,必定是他事先知曉了。
“來人看清了嗎?”浮生追問道。
“我用拘魂術……發現……發現竟是月娘的氣息。可事關月娘的事,沒有百分百的肯定,小仙還不敢上報天帝,可如今夕瑤上神中了嗜血術,這天上地下僅殿下一人清心術可救。”星君說話吞吞吐吐的,好像礙於浮生在,刻意隱瞞回避著什麼。
可浮生一聽到月娘二字,她便將書捏在掌心,誠惶誠恐得看著長霄。
長霄迎著她的目光,頷首,牽過浮生的手,給予安慰:“月娘雖然墮入魔教,可她畢竟是夕瑤的嫡親姐姐,不會真取了她性命。你且放寬心吧。”
這一動作落在星君眼裏略有考量,怎麼浮生小仙和月娘有過交集?不過想也不可能,兩個人的歲數相差至少三萬年,浮生出生的時候,這月娘早已經被關押在綠蘿障了。星君生怕浮生因夕瑤與她的私人恩怨,而耽誤了救治時間,到時候星君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都不夠贖罪的。
“殿下,夕瑤上神的毒,等不得。”星君又一叩首,加重一句:“畢竟這瑤池之水,還需夕瑤上神守護,還望殿下出手相救!”
長霄本來就沒想過不救夕瑤,隻是耽擱一會兒安撫一下浮生罷了。可這星君說話間字字都在透露著浮生氣量狹小的態度,讓長霄很是不爽,隨後過了好半響,長霄才側首問:“浮生,萬年木變石可還在?”
浮生此刻的注意力全都在擔憂月娘出逃這件事上,直到長霄拍了拍她的肩膀才回過神,立馬回道:“回了天界以後,神器我一並都收在了你的伏羲琴裏。”
長霄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自然知道她在顧慮些什麼,隨而附在浮生耳邊低語:“別怕,有我,有若依,有令狐呢。你去吧木變石取來吧。”
浮生見長霄眼底關切的神器,心中確實寬慰不少,趕忙將木變石取來,又帶了一株還魂草交給星君以備不時之需。
星君接過草,想到自己妄自揣測浮生的氣量,倒有些局促。可浮生卻極度誠懇的寬慰星君:“長霄會想辦法給天帝麵前求情的。畢竟是魔界趁虛而入,星君無需太過自責了。”
長霄他們走後,浮生怎麼也看不進書,在屋裏來回踱步,越想越是不安。這馬上就是大婚的日子,她和長霄都不能受到半點傷害。可是自己……自己相當於一個廢人了,又能做什麼呢。
正是浮生誠惶誠恐的時候,夕瑤貼身仙娥婉碧正帶著七七八八的仙娥,齊刷刷徑直闖殿內。
見到浮生,婉碧不屑的一聲冷笑,手一揮,仙娥中便有兩人上前,死死架住浮生不讓她動彈。
像是敷衍一般的語氣,婉碧握著浮生消瘦的下巴,冷言:“聽說這天界溜進了魔族的細作,我特奉天帝諭旨特來盤查。”
浮生被叩著手,左右都動彈不得,可到底敬著婉碧是有品級的仙家,浮生還算客氣道:婉碧姐姐莫不是聽信了誰的讒言,這永郡殿是殿下的寢殿,常年來隻有我和殿下兩人,怎麼可能會有魔族的細作。”
婉碧一雙瞳目滿含諷刺,望著浮生不施粉黛便肌如郝雪,再看浮生即便沒了仙骨,卻有著極為精湛的法術,通身又帶著如上乘仙家一般的仙氣,婉碧心中更不是滋味。越是嫉妒,便越是喜歡用譏諷來掩蓋自己的心虛,婉碧肆無忌憚得大笑:“你若沒施了什麼狐媚之術,長霄殿下又怎麼會如此鍾情於你?”婉碧甩開浮生的臉:“你若乖乖顯出原形,我還能饒你一命。”
浮生也不是傻子,他們前腳剛剛支走長霄,後腳就火急火燎得趕到,必定是算好了一定要將自己於死地,現在浮生好言求救,也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