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斑若隱若現得浮現在陳子傲的表皮之上,浮生由心覺得恐慌。一時間,沒有注意軒天長棍襲來!棍仗飛過來時,直直得將浮生打出一丈遠。
好在浮生早前對軒天留了心眼,他將棍甩出的時候,浮生將身體拱成繭型,隻是順著棍杖之氣甩出,並沒有傷到。
“你為何抱著你哥哥的屍首不讓他入土?你可知道再這樣放下去,他不僅元神會飛散,就連轉世投胎台都做不到!”浮生憤憤不平道。
軒天麵容不動,但赤紅的瞳孔盡是怒意:“我不會讓他死的!”
浮生深感意外,腦袋飛速運轉,原來他吞噬修仙有為青年的精氣隻為了讓陳子傲延續陽壽?浮生隻覺得不可理喻:“你竟然如此想要他活下去,為什麼不直接拿你的元神去救他?一命抵一命,何苦傷害別人?”
“如果哥願意接收我的靈力,我也不至於這麼困苦!我也不想害人,真的不想!”軒天抱著陳子傲,說話的語氣聽不出真心,也聽不出假意:“我欠哥哥的,何止是一條命!”
“那些死去的人呢,他們又犯了什麼錯,就因為你要救你的兄長,彌補你心中微不足道的愧疚!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人?”浮生見軒天暫時沒有要動自己的意思,便一手撐著地,一手想要扶著牆站起來。
誰料,過了火的話,刺激到了軒天,他加重了在浮生身上棍子的力道,彤紅的眸子像要炸裂一般。“別再說了!”軒天抱著陳子傲,一點點都不想聽浮生說的話。
浮生發現他說到殺人的時候,手指有輕微的顫抖,知道他還有救,便深吸一口,依舊保持著半跪的姿勢,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盡量平靜道:“如果陳子傲醒來,發現自己的命是用那麼多同門師兄弟的性命堆積起來的,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軒天由生了恐懼,他不是不想,是不敢想,隨而又是一道棍印落在浮生的背上!浮生吃了虧,卻還是想給他洗腦,剛要開口,嘭的一聲,自己布得結界從內打開。這時浮生才敢鬆了一口氣,好歹落逸塵的命救回來了。
“你已墮落為魔,何苦拉上你的兄長,同你一道走入萬劫不複的境界呢?”月神先行跨出一步扶起浮生,溫柔細語的對軒天說。
浮生掃過一眼,見落逸塵胸口一起一伏,便對月神起了恭謹之意。
月神的身份,想必軒天肯定是聽說過的,隨而他不敢在月神麵前造次,隻是虔誠的闡述道:“當年天圖道長曾預測說我們拓跋軒家族會有雙星子的誕生,而這個誕生是一陰一陽,是大凶之兆!父親當年和天圖道長本就有怨,所以執意要母親生下孩子坐實他荒謬的預言。可是……我們出生的那天,星空炸藍,國王深信不疑天圖的誓言,要求內侍大臣前來探望,實則就是見機殺了孩子。“他頓了頓又道:“母親不舍,父親便心生一計,不僅可以讓天圖失去寵幸,也可以讓我們兄弟二人存活下來。”
浮生靜靜地聽著,軒天幹涸的嗓音又重新響起:“兄弟二人都為母親十月懷胎所生,手心手背都是肉,自然難以割舍。父親見母親久久不能抉擇,自行看過兩個孩子。哥哥生性溫和,從出生時就未哭喊過一聲,父親聽聞出生時不會哭提的孩子,命不久,便做了主,連夜將哥哥送到了莊子上當下人偷偷養著。”
“既然都有了各自的緣分和天命,又何苦執著!”月神輕蔑得語氣莞爾一笑,將軒天的棍仗在手中把玩了好些會兒,又丟還給他:“事出有因必有果,那道長屠了田村三百二十四口人,又將村名的魂魄鎖在了火烷裏,修煉了二十年。為的就是將你哥哥從繈褓時期就做了火烷的載體,至此他一直都是智商殘廢之人!而一個凡人作為宿主也不過就有二十年的壽命,所以當你哥哥一滿二十歲時,天圖利用血濃於水這一點,讓他接近拓跋軒家,隻為了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