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了。
陽河河邊的一處涼亭之中,司馬飛燕與花子,靜靜的候在涼亭邊,兩人身前各置一長竹魚杆,絲線垂進涼亭下的河中,隨著迂回的河塘,四下來回,好不愜意。
花子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
自從蘇如是將不幸之石論推翻之後,整個陽城的燃料,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之中,盡數換做了黑石。
黑石不僅燃燒的時間長,而且火力更猛,為陽城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帶來了更大的便利。
隻要陽城老百姓過的好,那麼,他這個一心為民的陽城城守,就感到特別開心。
比起花子的開心,一旁的司馬飛燕,可就要顯得惆悵太多了,早上,因為和蘇如是聊了那些話的緣故,現在的司馬飛燕,心情並不怎麼愉快。
選擇的權利在她手上,該如何去選擇,在她的一念之間。
偏頭悄悄撇了撇花子沒有表情的白白側臉,司馬飛燕又悄悄將目光收回,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司馬飛燕漸漸發現,其實,花子這個男人,真心的挺好。
猶其是對感情,相當的鍾一。
司馬飛燕喜歡的,就是這樣一種男人,能為一份感情,將自己封鎖進情感的牢籠,這不是逃避,而是真正的專一。
“三公主,今天怎麼有點兒心不在焉呢?是不是魚不上鉤,三公主心情不好啊?”
“啊?噢!沒有啊!本公主心情很好啊!很好,嗬嗬!”
花子冷不防的問了一句,令失神中的司馬飛燕,手足無措,打起哈哈回了一句,司馬飛燕嗬嗬笑起來。
笑了一陣,司馬飛燕忽而將笑容收斂,一本正經,輕問起花子。
“花大人,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本公主不離開陽城,花大人會不會喜歡上本公主?本公主是說假如啊!花大人不要當真啊!”
“嗬嗬!”花子先是一愣,接著嗬嗬笑起來,“三公主說笑了,三公主以後是貴為朝日皇後的人,花子怎敢高攀?要是真喜歡,花子也會放在心上的,不會說出來,花子很有自知之明的。”
“那本公主要花大人老實說,花大人會不會喜歡上本公主。”
“額!那肯定會。”
花子是一個相當老練的人,比起司馬飛燕的純與稚,他自是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該這麼說,什麼話不該這麼說。
“花大人說的真的?”司馬飛燕很是欣喜,反問起了花子。
花子眉頭一掀,平淡的臉上難能的扯起僵硬的笑容,嘴角開始扯起陰險的弧度,心中思慮起了司馬飛燕說這話的用意,將司馬飛燕的疑問,定性不良。
他可不相信,司馬飛燕說這話沒目的,反正,花子以往的經曆告訴他,他不過一介平寒,不敢奢求哪個公主會青萊。
“當然是真的,在三公主麵前,花子哪敢說謊?”
“好吧!本公主明白了,花大人今晚就陪本公主喝酒吧!本公主離開之前,想與花大人痛飲一番。”
將手中的魚杆丟到了一邊,司馬飛燕豪爽的拍拍手,拍著花子的肩膀叫了起來。
花子整整比她高了不止一個腦袋,她這一拍,就顯得有點兒滑稽搞笑了,花子倒並不介意,對這個沒啥心眼的小公主,也少了那份戒備。
剛剛那席話,花子也就純當司馬飛燕是在開玩笑,也就並不怎麼在意了。
“三公主要離開?什麼時候走呢?拒我所知,扶寧王子好像會在陽城待上一年時間,就等著蘇三小姐給他一個答複啊!三公主要走,不是把扶寧王子,白白拱手相讓嗎?”花子淡然的追問起司馬飛燕。
在他的印象中,司馬飛燕可是為了扶寧,才留在陽城的,很難想象,她會棄扶寧而去。
扶寧的出色,有目共睹,花子都自歎不如扶寧,有此一問,那倒也是理所當然的。
司馬飛燕嘟起小嘴,卻是搖搖頭,不想在扶寧問題上糾纏。
河塘中,魚漂輕輕顫動,有魚兒上鉤了,司馬飛燕輕拉手中魚杆,出水的魚兒卻是因為她的動作太慢,又掉回了水中,驚起一陣撲通。
花子嗬嗬輕笑,對於司馬飛燕今天的反常,他很是不解啊!
…………
夜晚,花府燈火通明,各個大廳之中,火盆中燃燒著的黑石,升起熊熊淡藍火焰,帶起一陣陣的暖意,將冬日的寒冷驅散。
扶寧與溪玉相擁於房間之中,盯著火盆中的火焰,兩人皆是發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