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山魈(1 / 2)

秦逍躲在荊棘藤叢後麵,確定這是一群獵人,這才寬心。

隻是聽他們所言,似乎在山上打獵的時候,遇到了極大的麻煩,甚至出現了傷亡,那個叫羊娃的哭哭啼啼,卻是因為他的父親受了重傷。

憨伯顯然在這群人中頗有威望,指揮眾人搶救羊娃他爹,傷者現在最嚴重的的情況,是止不了血。

秦逍自然清楚,這些獵戶靠狩獵為生,為了以防萬一,身上多少也會攜帶一些傷藥。

但畢竟都是窮苦人,也不可能有什麼真正的珍貴藥物。

如能幫助止血,這些人肯定也不會吝嗇身上的藥物,既然無法止血,隻能證明他們身上的傷藥確實起不了什麼作用。

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一旦血液流失太多,很可能再也醒轉不過來。

秦逍身上恰好有紅葉給他準備的金瘡藥,他也知道這樣的傷藥定然不一般,瞧見那傷者危在旦夕,而且是貧苦獵戶,便沒有再猶豫,從荊棘藤叢後麵站出來,取出了金瘡藥,走向這群獵戶。

他突然出現,獵人們有些吃驚,已經有人沉聲喝問道:“是誰?”

憨伯也站起來,抬手道:“不要亂動。”走上前來,借著月光打量幾眼,才向秦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有止血的傷藥。”秦逍將金瘡藥遞過來:“你們有人受傷,拿過去試試好不好用,我也不大確定。”

“不是壞人。”憨伯看秦逍雖然破衣爛衫,但年紀不大,語氣真誠,還主動拿出傷藥,自然不是壞人,上前拱手道:“娃子,謝謝你了。”

這時候救人要緊,憨伯也不客氣,接過瓶子,徑自過去為傷者敷藥。

其他獵人都圍攏過去,秦逍想到什麼,上前道:“對了,你們可帶了酒?”

“你要飲酒?”一名獵人解下腰間的酒袋子:“這裏有,不是好酒,湊合著吧。”

“不是。”秦逍道:“傷口敷藥前,最好先用酒水清洗一下,這樣不會感染。”

憨伯道:“娃子說的對,先清洗傷口,有酒的都拿過來。”

幾人花了片刻時間,終是將金瘡藥給傷者敷上,秦逍在旁邊看得明白,傷口在腹部,一道又大又深的的傷口血肉模糊,觸目驚心,但那傷口明顯不是刀槍所致,也不像是野獸撕咬。

傷口太大,整整一瓶金瘡藥都被敷上去,秦逍心知救命要緊,並無不舍之心。

秦逍預料的果然沒錯,紅葉所贈的金瘡藥,當真是療效顯著,敷上之後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傷口處的血液便已經凝結起來,如此便無法繼續向外流血,傷者兀自在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隻是既然止住了血,就有了活命的希望。

眾人都是微鬆了口氣,憨伯瞧見金瘡藥瓶內沒有絲毫剩餘,有些尷尬,向秦逍道:“娃子,傷藥都用完了,要多少銀子,你說出來,我們湊湊給你。”

秦逍擺手笑道:“不用不用,我也是撿到的,能救命就好。”

羊娃這時候已經走過來,他二十出頭年紀,有著西北人結實的身體,跪倒在秦逍麵前,感激道:“多謝救命之恩,我給你叩頭!”便要叩頭,秦逍急忙抱住,道:“可別這樣。”將羊娃抱了起來。

“大夥兒先都歇歇。”憨伯吩咐道:“羊娃他爹傷口剛剛敷上藥,不好動彈,等天亮了再說。”又吩咐人拾了柴火,就在山腳生起了篝火,羊娃照顧著父親,其他人則是圍著篝火堆吃幹糧。

秦逍拿出傷藥救了羊娃他爹性命,眾獵人也並不嫌棄秦逍是流浪的乞丐,反倒對他很是照顧,拿出幹糧先讓秦逍食用,方才清洗傷口雖然用了不少酒,卻還有些剩餘,秦逍也不客氣,灌了兩口,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

“娃子,你從哪裏來?”憨伯遞給秦逍一隻烤餅:“怎麼到了這裏?”

秦逍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笑道:“前幾年瘟疫,村子的人都沒了,隻剩我一個到處流浪,好在命大,活到現在。”

“那年死了不少人。”憨伯歎了口氣:“去年又遭了荒,乞討為生的人越來越多,可是大夥兒都沒有餘糧,討飯也不容易。”

“憨伯,是山上遇到了野獸?”秦逍咬了一口燒餅:“怎麼傷的這麼重?”

旁邊一人道:“這還算命大,至少能活著。我們村裏已經在山上死了四個人,唔,不對,今天六子也沒了,還有那個姓羅的狗雜碎,這前後已經是六條人命了。”

秦逍吃了一驚:“六條人命?”看著憨伯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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