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狠狠的瞪了宋軍一眼,閃過一道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殺意,一閃而逝,眼光重新恢複成那個渾濁不堪的老頭說:“混賬玩意,他們家祖墳不是你們家祖墳嗎?”
宋軍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這威脅放在心中說:“出了五服,他爺爺又不是我爺爺,既然他爺爺有這個不肖子孫,也怪不得我了。而且,這祖祠不也是一樣,說沒就沒了,橫豎我們不能夠耽誤二蛋他們的前程不是,你老要是說擔得起這責任,我轉臉就走。”
二爺哼了一聲,不過還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算了,反正是你爺爺的東西,帶著東西趕緊滾蛋,看了我就心煩。”
宋軍麻利的朝著祖宗的影像鞠躬,也沒有見多恭敬,稍微的一鞠躬,便是把香爐給拿下來,倒掉香灰,拍打了一下扔個了胖子。
那胖子生怕這東西摔出來一個好歹來,連忙一個猴子撈月,如同八戒一般把那香爐給接在手中,翻看一番,讚歎:“鬼斧神工啊,毒狼,你也來長長見識。”
毒狼這家夥,其實一進來早就注意到了那香爐了,也是真心的讚歎宋萬金的手段,如此那在手中,硬是看不出來一絲的破綻來,若是他在市場上遇到這東西,真的以為是宣德爐了。
就在兩個人讚歎這香爐的時候,一陣慘叫聲傳來,隻見那跟著毒狼而來的猴子右手被一根釺子紮在棗木的桌子上,鮮血直流。
看樣子,便是二爺通蜂窩煤用的一個鋼筋做的釺子。
而這個時候,一片鮮血,從猴子的手中迅速的流了一地,慘叫連連,讓人好不驚訝。
宋軍像是看白癡一般看了一眼猴子說:“我們村誰敢動二爺的東西啊,相當年,便是小鬼子來了,也不敢進我們村,不敢動我們的祠堂一根草。你算什麼玩意,敢偷二爺的經書,不是找死嗎?”
原來是猴子起了歹心,想著趁大家不注意,把棗木桌子上的經書給偷走,但是沒有想到,看上去像是老朽不堪的二爺閃電一般抄起來一根釺子紮了過去,便是把猴子的手釘在了桌子上。
饒是毒狼走南闖北,一身是膽,但是看到此刻二爺那犀利的眼神,依舊是一陣的哆嗦,飛刀如電,手中一把砍刀,徑直的砍斷了猴子的右手。
二爺這才點點頭,殺意內斂,重新恢複成了一個人畜無害的農村小老頭。
胖子他們離開,麻利的給昏迷的猴子暫時止血,送醫院。
而宋軍尋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把錢裝好準備送給盧校長去。
二爺卻喊住他問:“小子,你快二十歲了吧?”
宋軍笑嘻嘻的轉過身來說:“還有三天,正好,我還要去拿畢業證,等把爺爺的骨灰撒到黃河裏麵,我便是去領去。有日子不能回來,二爺千萬保重身體啊。”
二爺這下倒是笑嗬嗬地說:“這個你小子放心,二爺一時半刻死不了,你那爺爺,告訴過你沒有,做舊最難騙的是什麼?”
這點倒是問住了宋軍,宋萬金並沒有告訴他這一點。
二爺翻開那手邊的書,此刻看來,如那一片煙霧之中,便是一卷楞伽經。
二爺抽了一口煙說:“記住了,最難騙的是人心,古董行但凡是打眼的,都是利欲熏心之輩。”
此時看來,宋軍若有所思的離開,而《楞伽經》上有顯示,故三界唯心,森羅及萬象,一法之所印。凡所見色,皆是見心,心不自心,因色故有。汝但隨時言說,即事即理,都無所礙。菩提道果,亦複如是。於心所生,即名為色,知色空故,生即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