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結束電話,陸竟池又收到一條消息。
柳延禛搶救失敗,也不算完全失敗,大概率腦死亡,死了但又沒死。
和植物人不同,腦死亡是腦電活動消失,身體機能要靠外界支持,除了用機器維持著活著的現象,醒來的幾率為零。
陸竟池看著手機上的這條信息,目光閃了閃,神色有那麼一瞬間的複雜。
他並不清楚柳月忱下手有多重,柳延禛搶救失敗究竟是不可抗力的因素,還是人為因素,恐怕隻有搶救的醫生才知道了。
隔天,柳延赫就將柳家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包括裴卿聲也在內。
上次這麼多人,還是過年和老爺子去世的時候,基本柳家的人都在這裏了。
大廳內氣氛很凝重。
先是老爺子去世,柳相河慘死,柳延浩瘋了,現在柳延禛也在醫院和死了沒區別。
似乎從老爺子走後,柳家就在以一種十分詭異的速度走向衰敗,柳延禛的事給他們這些人敲響了警鍾。
或許是昭示著什麼,讓在場的不少人都開始人心惶惶。
為了避免引起混亂,柳延禛這件事暫時對外界沒有公布,也不打算公布,柳月忱,必然是要他們自己處理的。
忽然有人發出疑問,“家主為什麼會傷的這麼重?不是木板砸的嗎?醫院的檢查報告都有仔細檢查過嗎?”
柳延赫道,“當然檢查過,要是有人動手腳,在座的這些人當中,最有嫌疑的就是我和老四了,你們是不是都有這樣的懷疑?”
“但是你們仔細想想,我和老四,有誰能說服柳月忱豁出性命來做這件事?要是我們真想這麼做,又何必找柳月忱,能說動他,恐怕大哥身邊任何一個人都比他容易收買,對不對?”
這點沒人反對,柳月忱那性子,是絕對不可能給別人當槍使,也沒有任何條件能收買他,畢竟他做了這種事,怎麼看都是死路一條。
“那這麼說,真的是柳月忱衝動行事?下手太重了?”
“我看直接把他帶上來問問吧,無論怎麼樣,動手的是他,必須要讓他給我們一個交代!”
柳延赫想到柳月忱說的那話,他突然有點虛,但是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沒有辦法不將人帶上來。
他點點頭,示意保鏢去把人帶上來。
幾分鍾後,幾名保鏢去而複返,急匆匆的跑進來說,“不好了,柳月忱他……跑了!”
“什麼?”柳延赫忽地站起身,“跑了?不是有人看著嗎?”
“是,院子裏那幾個保鏢都躺在地上,但是柳月忱不見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麵麵相覷,竟然有人把柳月忱放跑了?
“去看看!”
柳延赫率先衝出去,後麵的人也緊隨其後,陸竟池與裴卿聲都走在最後,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裴卿聲說,“是你?”
陸竟池斜睨著他,“難道不是你?”
裴卿聲勾起唇,輕笑,“你知道的,我沒有這麼做的理由,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和我賊喊捉賊?”
“你這人,有時候自作聰明過頭了。”陸竟池揚了揚嘴角,“自負的人終有一天會付出代價。”
他丟下這句話,便不再理會裴卿聲,越過他走了出去。
裴卿聲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一種很不對勁的預感在他心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