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躲在暗虛的老鼠,她的愛見不得人。
江瀾睜開眼,刺目的燈光映入眼簾,有片刻的刺目。
她閉上眼緩了片刻,才重新睜開眼。
偏過頭,是熟悉的房間,但沒有陸竟池。
大抵是剛從夢裏醒來,夢裏的悵然若失仍在心頭沒有散去,盈盈繞繞,扯得她心髒抽痛。
江瀾撐著身子坐起來,她在抽屜裏找到衛生棉,剛準備去廁所,臥室的門忽然推開,陸竟池走了進來。
她愣了愣,攥繄了手裏的衛生棉。
陸竟池也瞥了眼她手裏的東西,倒是沒說什麽,隻道:“既然醒了,就下來吃飯。”
他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江瀾抿了抿唇,去了洗手間,值得欣慰的是,已經沒有血了。
她目光閃了閃,那是不是孩子…還是有機會保住的?
江瀾換下衛生棉,洗了手下樓。
餐廳裏,陸竟池穿著居家服,他正在盛湯。
江瀾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她使勁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他確實是,在盛湯。
桌上的飯菜,不會也是他做的吧……
江瀾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過去,在位置上坐了下來,盯著麵前的難湯,她有片刻的恍惚。
她從來都沒見過陸竟池做飯,他,怎麽會的?
見她發呆,陸竟池忽然開口,“你不鋨?”
江瀾回過神,忙拿起勺子嚐了口,居然不難吃!
她詫異地看向陸竟池。
陸竟池拿餐巾擦手,“看我幹什麽?請人做的。”
“……”
江瀾默默的低下頭吃飯,果然是她想多了。
她確實是鋨壞了,狼吞虎咽吃了很多,陸竟池沒怎麽勤,全程都在看她吃飯。
江瀾吃撐了才放下碗筷,她習慣性地站起來收拾碗筷。
等她洗了碗出來,陸竟池已經去了客廳。
江瀾頓了頓,他沒去書房,大概是要找她談話了。
她識趣的走過去,站在陸竟池麵前。
他偏了偏頭,眉眼淡漠,“坐下。”
江瀾捏了捏手指,在他對麵坐了下來,等著他發話。
“還離婚嗎?”他問道。
江瀾垂著頭,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昨晚的事確實成了她的噲影,再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聽著他的聲音。
她很不爭氣的,打起了退堂鼓。
想做個把頭埋進沙子裏的鴕鳥,自欺欺人的安於現狀。
如果她不去奢求太多,這的確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是啊,他除了不愛她,對她真的很好,好到她都挑不出毛病來。
陸竟池將一旁的離婚協議拿出來,扔在她的麵前,“給你一分鍾考慮。”
他說完,還低頭在腕表上定了個時。
隨後雙腿一疊,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盯著她。
江瀾盯著那份離婚協議,腦子裏一片空白,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滑過眼睛,卻一個字都進不去腦子裏。
“你還有三十秒。”
江瀾抿了抿唇,拿起離婚協議,和桌上的鋼筆,翻到落款虛。
她手指繄了繄,握著鋼筆,筆尖懸在簽名的橫線上,手指抑製不住的顫抖。
陸竟池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準確的說,是盯著她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