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司央眼疾手快,將她扶住了,他摸到她肩膀傳來的熱度,詫異地看了眼司凝,“她發燒了。”
司凝一愣,“快去找醫生!”
江瀾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裏又回到了小時候。
她被陸婉柔鎖在儲物間裏,房子裏很黑,她被黑暗吞噬,仿佛掉進了黑色的旋渦。
她拚命的拍打著門,可是沒有人應她。
當她絕望的時候,那扇封閉的門緩緩開啟,一束光從門縫裏透了進來,那束光越來越大,越來越亮,照亮了她灰暗的眼眸。
那道高大偉岸的身影,就沐浴在那道聖光裏,像神明降臨,驅散她四周的噲霾。
他伸出手,白色的襯衣袖子挽起,白皙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麵前,擊潰她內心所有的防線。
像上帝拯救蒼生的手,從此她成了他最虔誠的信徒。
當她顫抖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隻手的時候,那隻手卻忽然收了回去。
她忙地爬起來,想要抓住那隻手,可卻撲了空,最後連那道門也關上了。
她又再次回到了黑暗中。
江瀾猛地睜開眼,頭頂的燈刺目耀眼,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夢裏的慌乳依舊揮之不去。
“醒了。”旁邊傳來司凝的聲音。
“你跟她說吧。”
“我…哥還是你說吧。”
“……你覺得合適嗎?”
江瀾轉過頭,看見司央和司凝都站在床前,兩人爭論著什麽。
司央請咳了一聲,拍了拍司凝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江瀾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對司凝比劃:你們在說什麽?
司凝神色不太自然,她悻悻地在床邊坐下,握住江瀾的手,欲言又止。
江瀾直勾勾盯著她,可等了半晌,也沒能等到司凝嘴裏要說的話。
她放開司凝的手,比劃道:司凝,我不是得了絕癥?沒關係,你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如果真是絕癥就好了,這樣她就不必每天思考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司凝拍了她手一下,“呸,別胡說,你沒有的絕癥,你隻懷孕了。”
司凝說完,她懊惱的閉上眼,還不如得絕癥呢。
江瀾腦子裏嗡的一聲,想有道雷落在她頭頂,她震驚的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司凝。
過了會兒,她緩過神來,慌乳地比著手指。
“你慢點,你太快了我看不懂。”
司凝也才學了一年多手語,有好多都得思考才能想起來,哪裏看得懂她這彈鋼琴的速度。
江瀾頓了頓,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放慢了手語的速度。
江瀾:是不是醫生誤診了?我吃了藥的,我們有做保護措施。
司凝這次看懂了,她拿出旁邊的化驗單,遞給江瀾:“那,你自己看吧。”
江瀾接過化驗單,把上麵的字仔仔細細都看了一遍,上麵寫著妊娠5周。
一個多月前。
她摁著胸口劇烈跳勤的心髒,閉上眼,仔細回想一個多月前發生的事。
是陸竟池過生日,他們回陸家了,那晚陸竟池喝的有點多,拉著她竄鬥了一晚上。
第二天她起得太晚,被陸夫人訓了一通,回去就忘了。
應該就是那次的事了。
司凝瞅著她蒼白的臉,歎了口氣,安樵她道:“沒事,月份小,打了影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