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盈猶豫了一下,小聲說:“他私下說大伯哥做得對,但是,架不住婆母施加的昏力啊,加上小叔十分反對,您也知道,我那婆母對小叔寵得不行,小叔說要繼續跟著國公爺,我婆母便支持他。”
楊夫人呸了一聲,“你那小叔是一坨扶不上墻的爛泥,也隻有你婆母拿他當眼珠子寵。”
楊夫人瞧不上那三公子,沒本事還非得逞能,嘴皮子磨得比誰都勤快,但一件正兒八經的事都沒幹過,總還跟他二哥拿銀子,裏裏外外的,不知道貼補了多少。
“叫你夫婿不要再給他銀子,也不要聽他乳吹,能少些往來便少些往來,你才嫁過去沒多少日子,嫁妝都貼出去多少了?”
“女兒還不算多的,大嫂貼得更多,如今侯府就是一個空殼子。”
“魏家的女兒也不好當,娘家沒給她撐腰,你能幫一把……罷了,別沾,先看穩些局勢再說。”
“是,知道了。”楊盈瞧著母親幹瘦青白的麵容,忍不住又心酸地提了一句,“要不,請那位居大夫……”
“好了,莫說了。”楊夫人打斷女兒的話,“去給你姨娘請安去吧,她前日還念叨你呢,她身子也不好,自打生了你三妹,她血虛血虧,隔幾日便說暈,她還不聽勸,總要留在我身邊伺候。”
“又暈了?”楊盈擔心起來,“那女兒去看看她,母親您歇著,女兒與姨娘說幾句話便來。”
“不必來了,你好好陪陪你姨娘,她有許多話要同你說呢。”楊夫人揉著額頭,這頭痛看樣子是又要犯了,真是折磨啊。
楊盈叫了仆婦侍女進來熏艾,祛祛寒淥,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楊盈的生母陳姨娘身子也不好,她原先是楊夫人侍女,陪嫁過來,楊夫人三年無所出,叫大夫治過,說是不能生育,便抬舉了她為姨娘。
這些年生了一子三女,也幫著勞持家事,身子熬壞了。
陳姨娘見了女兒,先憂心起主母來,“見過你母親了嗎?她前些日頭痛得厲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姨娘您別憂心太多,您身子也不好,母親那邊我想個法子,看能不能找找蕭王妃開道方子,也給您求一道方子吃著看。”
陳氏也嚇了一跳,“你去尋蕭王妃?你父親若知道了,饒不了你。”
但隨即,她又道:“但若求得方子給你母親治好頭痛,那就求吧,能有多大的事呢?”
她侍女出身,不懂得太多朝中的事,在她眼裏,老爺,夫人,兒女是她的全部,他們好好地活著那就行了。
“我試試,不行的話我也不強求,這件事情您莫要告知爹爹和母親。”
“不說,我不說的。”陳姨娘知道老爺的脾氣,哪裏敢說的。
楊盈嗯了一聲,問道:“爹爹還賭麼?”
“有去的,他說玩玩。”
“姨娘要勸著爹爹,莫要再賭了。”
“有什麼法子?國公爺派人來找他去的。”
楊盈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