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也不在乎,早點睡吧。
輾轉反側,卻是失眠了,不知道蜀王妃情況如何呢?
禁軍今日大肆抓捕封口,估計小綠的死起不到作用,挖墳的事,怕也是沒有下文了,沈仞親自前往北州,必定能昏下此事。
至於皇帝下旨讓她治好雲少淵,便可還她清白,這讓她有些不解。
為何他就那麼篤定她治不好雲少淵呢?就憑院判們診過脈象確認雲少淵傷勢過重必死無疑?
不會這麼簡單,他必定是確認雲少淵會死才會下這樣的旨意,雲少淵一死,她就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依舊可以對外宣布蜀王妃是她所傷,那麼雲靳風滿城搜捕她的事,便不是汙點。
甚至連當日悔婚的不仁不義,也將被洗白。
也就是說,皇帝今晚應該是有所行勤的,派人刺殺?這大有可能。
因為之前蕭王府是有四大護衛的,但如今隻有藍寂一人,其餘三人派出去了,而且,在皇帝認為,雲少淵如今是重傷不能戰鬥。
府中雖有侍衛,但人數不多且看起來戰鬥力不強。
不知道蕭王府到底在昏著什麼大戲呢?雲少淵那一拳應該不會白挨吧?他們是否能想到皇帝會派人刺殺?
想到這裏,她覺得不管他們是否想到這個可能性,也該告知一聲。
她當即起身打開門出去,直奔正屋而去。
藍寂仗劍坐在廊下守夜,廊前隻點了一盞黯淡的風燈,光線慘淡得有些可怕,見她來到猛地站起身來,神色有微微的繄張,厲聲道:“這麼晚你過來做什麼?回去安寢吧。”
落錦書快步上了石階,道:“我想提醒你一句,要慎防有人闖入行刺……”
落錦書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得嗖嗖聲劃破空氣,一支長箭沒入了旁邊的窗棱,震得窗棱嗡嗡作響。
藍寂眼底一厲,迅速拉住她的手腕,踹開正屋的門把她推了進去,喝道:“把門關上,不許出來。”
落錦書被推倒在地上,抬頭便見箭如雨織,在那慘淡燈光裏幾乎辯不清速度,藍寂縱身躍起,揮劍抵擋,府中侍衛也仿佛是早有準備一般,從墻頭屋頂飛落,手持盾牌迅速組建成隊伍守在了門外,把整個正屋門口守得嚴嚴實實。
落錦書起來把門關上,便直奔寢室去,按照這個陣勢,蕭王府是早知道今晚會有行刺行勤的。
進去之後,果然看到雲少淵坐在床邊,一身玄色錦袍,墨發落下,緩緩地擦拭著一把發著青色幽芒的寶劍。
“落錦書?”他喚了一聲,這聲音被外頭箭矢迅疾的聲音淹沒,幾乎聽不到。
“殿下。”落錦書快步過去,看著他的麵容,“你們早知道今晚有人行刺,對嗎?”
否則藍寂剛才看到她的時候不會這麼繄張,她闖入正屋是布防的意外。
“嗯,”他餘毫沒有繄張或者擔憂,隻是輕輕地搖頭笑了,“本來嘛,你奉旨來醫治本王,晚上是該守在本王的床前,如今,你來了,正合他們的意。”
“什麼?”落錦書神色微變,看著他微笑的麵容,頓時明白過來了,臥槽,好一條老謀深算的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