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公道:“如此說來,你們也是毫無法子了?”
“我等醫衍粗鄙,實在無能為力了。”許院判垂下眸子,裝作瞧不見杜公公眼底的暗喜。
杜公公心裏頭可算是解恨了,院判和諸位太醫都無能為力,落錦書能有什麼法子?便真有法子,也要用宮裏頭名貴的藥材,到時候說名貴藥材都送到了太上皇那邊去,誰敢去查問啊?
落錦書在旁邊看著杜公公臉上的神色,開始是有些不解,杜公公似乎巴不得蕭王死。
按說,蕭王死了對雲靳風很不利啊。
不過,當她腦子裏有些記憶點點串聯起來的時候,她就明白過來了。
太上皇患疾,八年前退位,一直在福康宮裏頤養天年,原主父親戰敗的時候,太上皇得知大燕被奪了幾個州,急怒攻心導致病情加劇,後來蕭王出戰,雖奪回了失去的幾個州,但蕭王也因此身受重傷,導致太上皇的病情越發嚴重。
太上皇退位這些年,雖在病重卻攬了大權,直到病情加劇才不得不放手。
皇帝怕是早就不耐煩了,身為皇帝,卻事事需要征詢太上皇的意思,隻有太上皇死了,他才是真正的皇帝。
這是落錦書的猜測,但所有的事連起來一想,她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杜公公正在跟藍寂說她的身份,說她醫衍精湛,救回了蜀王妃,還把皇上的口諭全數轉達。
藍寂冷冷地笑了,“雲靳風這算盤打都響啊,治好了便是蜀王府的功勞了?治不好就是故友之女醫衍不精?他這麼能算,怎麼不去算命啊?”
杜公公不悅地道:“藍侍衛,這不是蜀王的意思,這是皇上……”
藍寂怒道:“你放屁,皇上英明公正,怎會說出這般偏私的話來?你回去告訴雲靳風,治好了是落姑娘的功勞,和雲靳風沒有一點關係,他傷王爺的賬還是要算的,如果治不好,讓他雲靳風先去買好棺材。”
“你大膽!”杜公公也生氣了,“你是什麼身份啊?竟敢如此口出狂言,莫說你傷不了王爺的性命,便連冒犯王爺,也是大罪,蕭王真是縱容得你們無法無天了,此事咱家定要稟報皇上,讓皇上治你的罪。”
藍寂呲牙笑了起來,“稟報皇上?行啊,但我告訴你,如果皇上降旨治我的罪,我保證你出宮一趟我就派人毆你一次,在宮裏你了不起,出了宮看你怎麼橫。”
“你這是在威脅咱家?”杜公公簡直不敢相信蕭王府的人竟張狂跋扈到了這種地步。
“沒錯,威脅你。”藍寂拳頭一晃,嚇得杜公公急忙躲開,回頭便沖著謝大人怒道:“謝大人,你看到了吧?咱家是替皇上辦差的,他連皇上都沒放在眼裏。”
謝大人淡淡地道:“本官隻知道這趟差事是帶落錦書過來給王爺治傷的,不知道公公為何要扯東扯西。”
說完,便也不搭理他,對落錦書道:“姑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