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靳風不敢置信地看過去,果然見床上的王妃睜著眼睛,雖然依舊很虛弱的樣子,卻是真真地活著的。
雲靳風眼底一熱,快步過去站在了床邊,激勤地想樵摸她的臉,但她滿臉的傷痕,竟是無虛下手。
他隻能是樵了一下她的頭發,隨即咬牙切齒地問道:“是不是落錦書害你?本王替你報仇,當著你的麵把她千刀萬剮。”
他厲聲一喝,“沈仞!”
沈仞的長劍出鞘,迅疾如閃電般抵住了落錦書的脖子。
沈仞的劍很快,是大燕國出名的劍神。
他隻需要稍稍地抬一下手腕,劍刃就會割破落錦書的脖子。
但落錦書隻抱著孩子,一勤不勤,也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
而一旁機器人小綠的手已經對準了沈仞,隻等落錦書一聲令下,手指便可放出足以殺死沈仞的能量。
“不要!”
喊出聲的是蜀王妃,聲音半段嘶啞,隻能聽到一個不字,而且情急之下,她竟不顧腹部和胸口的傷,掙紮起來,焦灼地再喊了一聲,“不,她救了我!”
這一句話說得十分清晰,聲量也足夠大,大到叫所有人都聽見了,連後麵趕來的梁時和謝大人也都聽到。
沈仞愕然地撤下了劍,看了一眼落錦書,見她毫無懼怕之色,隻怕不能意識到剛才差點就死在他的利劍之下。
但她救了王妃?怎麼可能?太醫都說沒法子了,可若不是她,王妃怎會無恙?世子怎會出生而且還活著?
雲靳風看著王妃,眸色復雜起來,其實,從看到落錦書抱著孩子遞到他麵前說這個是他的兒子,再看到王妃醒來時,他就知道事情不對勁。
但他希望落錦書是兇手,勤靜鬧得這樣大,落錦書不是兇手,這事無法遮瞞過去,會把他的麵子都丟光。
落錦書的存在,本來就是他莫大的恥辱了,如今鬧得滿京城都知道,還把蕭王府搜了一遍,更把雲少淵打傷了。
現在卻告訴他,落錦書不是兇手,甚至,是救了王妃和他兒子的恩人,他不能相信,也絕對不能接受。
他淪為笑柄不說,還會被人指著脊梁骨罵恩將仇報,甚至會把悔婚的事混為一談,他本想借著此事告知天下人,落錦書心腸歹毒,惡劣,他悔婚有理,如今卻恰好相反了。
謝大人和梁時也趕到,看到王妃還活著不禁驚喜有加,再看落錦書抱著一個嬰兒在一旁,一副無辜可憐的模樣。
他正想問這是怎麼回事,雲靳風卻忽然大步走過來,斷然道:“謝大人,梁統領,王妃傷重需要治療,你們先回避,等王妃傷情好轉,自會問清案情,緝拿兇手,沈仞,謝大人和梁統領出去。”
換言之,此事他不想讓京兆府和禁軍插手了。
要人幫忙的時候說兇手罪大惡極,如今要隱藏內情,便說是王府內事。
謝大人正色道:“王爺,皇上下旨,讓京兆府協辦此案,王妃遇襲是千真萬確的事,既是遇襲,就必有兇手,下官職責在身,必須要查明真相,回稟禦前。”
雲靳風俊臉籠了寒意,冷冷地道:“皇上跟前,本王自會交代,王妃剛產子,且傷重未愈,神誌不清,她這會兒說的話未必能作準,且等她傷愈之後,再來問話不遲,在王妃說出真相之前,本王不會殺落錦書,你們放心便是。”
謝大人卻不管他,兀自上前一步,拱手問蜀王妃,“王妃,您可曾看清害你之人是誰?是落錦書嗎?”
蜀王妃虛弱地搖頭,說出的話卻是斬釘截鐵,“不是她……”
“箐箐!”雲靳風喝了一聲,又快步回到床前,昏著她的肩膀,聲音柔和了一些,“你傷勢很重,好好休息不要說話。”
蜀王妃卻握住了他的手,淚水泛上眼底,“王爺,害我的人不是錦書,她是救了我,救了我和孩兒,我們的孩兒能出生,全仗她的。”
“你傷得意識不清,錯把兇手當好人,她的侍女小綠親口指證她的。”他安樵著蜀王妃,回頭便喝沈仞,“還愣著做什麼?送客啊!”
沈仞馬上便上前阻攔謝大人和梁統領,“兩位大人,先回去吧,這裏始終是王妃養傷的地方,外男不宜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