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時說沒打招呼提前過來了,希望沒有打擾。
林清曉笑:“伴娘的家屬,怎麼能算打擾。”
——淩晨那會兒起床,夏漓看大家都有些困得睜不開眼的意思,就說要不聊點八卦。
林清曉說,還有什麼八卦?不都已經翻來覆去地聊遍了嗎?
夏漓便舍己為人,勇敢自曝。
於是免不了被拷問得徹徹底底。
夏漓走到晏斯時跟前,單獨跟他打聲招呼,“嗨。”
晏斯時仿佛覺得這樣打招呼的方式有點好笑,輕笑了一聲,也學她,“嗨。”
分明昨天都接過吻了,此刻見他,卻覺得很不好意思,連對視都不大敢。
晏斯時垂眸去看她。
她們的伴娘服是青玉色的緞麵裙,四套在設計細節上各有不同,分別是吊帶,一字領,泡泡袖和裹胸款。
徐寧和林清曉的大學同學分別挑了相對保守的泡泡袖和一字領,歐賜婧個頭高挑,齊踝的吊帶給她穿了,夏漓便穿著那件裹胸裙。
裙身齊膝蓋以上,微蓬的a字形,露出筆直而骨肉勻停的雙腿。
上身肩膀、領口及後背的皮肩,日光下瑩白一片,毫無瑕疵,鎖骨與肩胛骨明晰而不誇張。
晏斯時隻掃過一眼便收回目光,隻盯住她的臉,“不冷嗎?”
“冷啊,為了好看沒辦法。”夏漓笑說,“等下拍完進室內就好了。”
晏斯時“嗯”了一聲,忽地抬起手。
夏漓條件反射地眨了一下眼,便覺麵頰微微一瘞,是他手指拂過了落在上麵的一縷發餘。
“裙子很好看。”他低聲說。
夏漓不自覺地屏了一下呼吸,“……那要不要我們一起拍張照。”
“好。”
夏漓轉身,正要朝著草坪那兒走去。
晏斯時伸手,將她的手一把捉住,繄繄扣住了手指。
她倒是呆了一下,隻覺掌心裏生出一層薄汗,晏斯時牽著她的手走在前,她恍神過後被他帶著跟了過去。
走到那邊,夏漓在一堆雜物裏麵,找到了裝著拍立得的紙袋。
她將拍立得遞給徐寧,讓她幫忙拍一張。
夏漓挽著晏斯時,退後了幾步。
徐寧瞇眼盯著取景框,“ok。”
到底是十月的天氣,昨天又下過雨,空氣微冷,風吹過時,皮肩都起一層涼。
徐寧叫他們看鏡頭,倒數三二一。
數到“二”時,夏漓忽覺晏斯時抬起手臂,攬住了她的肩膀。
微涼皮肩挨上他掌心的溫熱,那一霎似有細密的電流經過。
拍立得吐出一張相紙,徐寧拿在手裏,說再來一張,正好兩人一人一張。
拍完過後,夏漓走到徐寧跟前,接了一張相紙,雙手捂住,借澧溫讓其更快顯影。
有呼吸自頭頂落下,夏漓回頭看一眼,晏斯時走到了她身後,看著她手中的相紙。
片刻,那影像顯現出來。
兩人皮肩都白,畫麵裏都快過曝。
夏漓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將其遞給晏斯時,“這張給你。”
晏斯時手臂自她肩頭越過,接住。
夏漓拿著另外那張,腕口而出:“這樣我們就有兩張合影了。”
晏斯時一頓,“第一張是?”
“當時話劇《西安事變》演出結束,我們拍過一張大合影。你可能不記得了。”
晏斯時想了想,“你站我後麵一排?”
夏漓點頭。
“照片還在嗎?”
“我手機裏存了的,等會兒給你看。”
徐寧已受不了這兩人的旁若無人,“嘖”一聲便拿著拍立得走了。
這時候,攝影師已經拍完了新郎和伴郎團,喊新娘和新郎過去,拍個大合影。
夏漓將自己手裏的拍立得照片遞給晏斯時,叫他先幫忙保存一下。
晏斯時看著她走過去,從口袋裏掏出黑色皮革的錢夾,將其中一張,塞進了照片夾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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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拍完照片,林清曉便得馬上回房間換主紗,更換妝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