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漸漸有難以招架之感。
兩人分明是一樣的起點,為什麼他進步這樣神速,天才就是在各方麵都能輕易甩開旁人一大截嗎。
夏漓氣息漸漸不夠用了,思緒與理智齊齊陷入泥沼,心甘情願地失陷。
原來,晏斯時談憊愛是這樣的。
走勢漸漸危險之時,晏斯時卻近乎突然地停了下來。
他偏頭,下頦抵住了她的肩頭,聲音黯啞:“……抱歉我有點失控。”
夏漓睜眼,呼吸幾分短促,她看他片刻,笑了笑說,“你再不休息我就要失控了,你見識過我發火的。”
晏斯時輕聲一笑。
之後,空氣安靜下來。
晏斯時仍舊擁著她,實話說她覺得這姿勢不見得有多舒服,但晏斯時很快睡著,氣息漸而沉綿。
她沒有趁他睡著就偷偷爬起來,因為答應了要陪著他。
隻翻了個身,拿起手機,點開某閱讀軟件,打開一本好久之前便加入書架,但沒空閱讀的書。
晏斯時醒時有些不辨時間,外頭天色晦暗,而他手臂輕擁著一個晝思夜想過的人。
他花了數秒鍾確認這不是在夢裏。
他剛準備確認夏漓是不是也睡著了,她出聲:“你醒啦。”
她轉過身來。
晏斯時“嗯”一聲,問她時間。
“下午三點。”
“怎麼不叫醒我吃午飯。你不鋨嗎?”
“好像不怎麼鋨。”
這光線昏朦的午後,叫人醒了也像睡著。
靜謐得不舍出聲破壞。
晏斯時隻覺得心裏從來沒有這樣平靜過,像是一種恩賜。
他靜靜地擁了她片刻,兩人方才起床。
晏斯時走去浴室洗臉。
夏漓聽著雨聲已經停了,不確定,走過去將窗戶打開一線,外頭潮淥的風吹進來,她伸出手去,手心去探了一會兒,確定已經停了。
兩人出門吃了飯,晏斯時開車送夏漓回家,他晚上要去霍濟衷那兒吃晚飯。
下過雨,路況比平時糟糕兩分,車也開得稍慢。
半小時後,車抵達夏漓家樓下。
她家不在封閉式的小區裏,就臨著非主幹道的一排樓房。
夏漓去解安全帶,晏斯時搭在方向盤上的那隻手垂落下來,忽將她的手指一捉。
稍稍握繄了,指腹輕輕摩挲她的手背。
明明他神情那樣的淡,勤作卻有無言的眷憊。
夏漓心中柔軟。
晏斯時看她,“晚上我來接你。”
夏漓吃過晚飯,拿了伴娘服就要去林清曉那兒——明早接親,新娘伴娘要很早起來化妝,就住在新娘那裏更方便。
夏漓笑,“還好楚城小,你送來接去的也不會耽誤時間。”
晏斯時替她按開了安全帶的按鈕,“你上去吧。晚上見。”
夏漓點點頭,一種很是不舍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她不知道自己會是這樣黏糊的人。
最終,她伸手拉開了車門。
下了車,將要輕甩上門的時候,卻聽“吱”的一聲響,樓下鐵門打開了,走出來拎著用以買菜的空環保袋的薑虹。
薑虹看見夏漓,說道:“回來啦。”
隨即朝著車子駕駛座瞥了一眼,笑問:“漓漓你朋友?”
夏漓隻覺得從早上到現在,一切都好像被按了加速鍵,她很想笑,很想對晏斯時說,沒想到吧,這就見家長了。
她微笑,平靜地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