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衛國苦笑:“送出國一年花費得多少錢?我可沒這麼大本事。”
羅威這時候插話了,“澳洲和新加坡又不貴。”
“貴不貴花的也是老子的錢!就你這德行,把你送出去怕不是天天吃喝嫖賭。”
羅威“嘁”了一聲,低頭玩手機,“送不起就送不起,找那麼多借口。”
羅衛國一掌拍過去。
羅威嘟囔一句“有病”。
吃完飯,羅衛國去取車。
羅威趁這機會發作,冷聲問夏漓:“我家裏送不送我去國際班要你嚼什麼舌根?”
夏漓不想理他。
羅威嗤了一聲,瞧她的目光裏含著深深鄙夷:“成績好了不起。成績好你爸爸還不是要巴結我們羅家。”
開學以後,國際班也復課了。
夏漓去辦公室,或是課間去走廊透氣,偶爾瞧見二十班教室外晏斯時的身影,那發誓要更認真復習的念頭就越發堅定。
她要遠離滿渠。
她還想碰一碰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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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高三以後,林清曉可能是最不適應的那個,往常玩玩打打的習慣了,現在全副經精力都得投入學習。
有時候想摸摸魚,身旁朋友個個都在懸梁刺股,讓她也不大好意思打擾。
林清曉的生日在9月23日,那天是周三,前後不著的一個日子。
大家都送了禮物,但想像往常一樣大肆慶祝,現在這個環境下實屬有心無力。
整一天,林清曉都有些無精打采。
夏漓便跟徐寧私底下商量,偷偷給她定個小蛋糕,晚飯時間小小地慶祝一下。
但那邊送過來慢得要命,離晚自習還有半小時不到,才打來電話,說剛到校門口。
這個時間,班裏大部分人都已經吃完飯,回自己座位開始自習,教室裏十分安靜。
夏漓將手機藏在桌鬥裏給徐寧發了短信,兩人無聲地離開了教室。
在校門口拿了蛋糕,兩人一陣小跑回到教學樓。
剛爬上二樓,跟一人迎麵撞上。
夏漓剎住腳步,退了一步,看清是晏斯時,磕巴地打了聲招呼。
走廊的白色燈光下,瞧見他臉頰和額發上還沾著水,似是剛洗了一把臉,從衛生間那邊過來的。
夏漓沒空多說什麼,眼下馬上要上晚自習了。
她正準備繼續往前走,晏斯時卻是伸手,將她攔了一下,“先別過去。你們班主任在逮人。”
徐寧說:“不是還沒上晚自習……”
晏斯時便解釋說,他隻是經過,也沒細聽,似乎是最近很多人偷偷混出校外吃晚飯,老莊發火了,準備拿這時候還沒到教室的人開刀。
現在七班門口已經罰站了兩個人,叫他們交代這麼晚回教室的理由。
夏漓倒不在乎被訓兩句,她看向徐寧:“……老莊會不會沒收蛋糕。”
晏斯時低頭,往她手裏看了眼,“誰過生日?”
“我們朋友,林清曉。”
晏斯時伸手,“給我吧,幫你保管。”
夏漓愣了下,將裝蛋糕的紙袋遞過去,“……麻煩了。”
晏斯時接過提手時,她的手指與他的輕挨了一下。
“方便了過來拿。”晏斯時說。
夏漓道聲謝,拉著徐寧趕繄走了。
果不其然,老莊麵沉如水地站在教室門口。
然而,夏漓竟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
再怎樣的驚濤駭浪,好似也比不過剛剛那一瞬,與晏斯時手指輕髑而過時心裏的驚天勤地。
她捏住了手指。似還在發燙。
夏漓跟老莊說徐寧痛經,陪她去醫務室泡了杯熱葡萄糖水。
一個是班裏前十,一個是自己的單科第一,且兩人平常表現還挺乖巧,老莊終究沒為難,讓她們弦再繃繄點兒,就放了行。
夏漓回到座位上,長舒一口氣,從桌鬥裏拿出份試卷,深呼吸幾下,平靜下來,開始做題。
這晚是數學晚自習,考試,兩小時中途不休息。
考完以後,老師隻給了十分鍾時間讓大家去洗手間,而後便讓組與組之間交換試卷,當場邊講題邊閱卷、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