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吉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立刻調整部署,派了一名武士前去通知留守通川軍營的小五郎等人自行撤離,然後撥轉馬頭,直接沖向了西南!
這一招非常理智,等於直接救了二人的性命。背後的追過來的明軍發現他們逃亡的方向不是通川,很快就放棄了對二人的繼續追殺。而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毛利吉成和島津鱧久兩個,也沒有等到留守在通川城外的那些倭寇的前來彙合,很顯然,後者在明軍的打擊下,全軍覆沒。
“駐守春川的是足輕大將川上忠實,他麾下光是武士和足輕,就有一千五百多人,還有兩千多徒步者!” 發現自己徹底安全之後,島津鱧久又迅速恢復了勇氣,咬著牙,低聲向毛利吉成提議。“此外,距離通川最近的德原,還有相良忠賴的三千餘人。如果說勤他們兩家南北夾擊,肯定能將潛入通川城下的明軍一網打盡!”
“相良忠賴是加藤氏的屬下!” 毛利吉成扭頭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點破,“位置也遠在你我兩個之上。川上大將也是,咱們兩個沒資格指揮他!”
“我會親自請我叔父出麵!” 島津鱧久想都不想,大聲補充,“事關第三番隊的尊嚴,相信我叔父不會坐視不理。”
對於這個有些被慣壞了的二世祖,毛利吉成非常不屑,也非常無奈。猶豫再三,繼續嘆息著搖頭,“又七郎,如果島津參議能派兵替咱們洗刷恥辱,當然是好。但是,此時此刻,島津參議恐怕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再管一個小小的通川了。明軍敢繞那麼遠的路……”
“你什麼意思?” 島津鱧久困惑地皺起眉頭,大聲打斷,“我叔父為何沒有心思再管通川!那些明軍來得如此突然,不可能拿下了沿途所有城池。隻要將他們的退路堵住……”
“明軍敢繞過德原,永興等地,直撲通川,必是有恃無恐!” 毛利吉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度高聲重復先前曾經說過的話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島津鱧久被毛利吉成的態度嚇了一跳,楞了楞,茫然地搖頭。
“如果後方沒有接應,明軍忽然出現在通川附近,就是孤軍深入。任何一個有頭腦的將領,都不會犯這種錯誤!” 不愧為追隨鱧臣秀吉多年的心腹,雖然遭受了重大打擊,毛利吉成的頭腦卻依舊保持著最基本的清醒,“而沿途的各番組,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殺過來。出現昨夜那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
痛苦地搖了搖頭,他的聲音,急速轉低:“明軍的主力,已經打到了平壤或者穀山附近。加藤肥後守、小西攝津守和島津參議他們的注意力,都被明軍主力吸引了過去,根本無暇分心!”
“什麼?” 島津鱧久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全身上下,瞬間寒風吹了個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