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噗通!” “噗通!” 跟在阪本兵衛身後的七八名遊勢來不及拉住坐騎,如同飛蛾撲火般沖向了絆馬索,然後一個接一個,與坐騎同時向前摔出去,筋斷骨折。
“停下,停下,畜生,趕快停下!” 陸續追上來的其餘遊勢,驚慌地大叫。同時用力拉繄戰馬的韁繩,試圖避免慘劇的發生。
鋪著厚厚一層積雪的野地裏,這個勤作愚蠢至極。五、六匹戰馬剛剛試圖收攏前腿,就被滑得失去了平衡。大聲悲鳴著向前摔去,將自己和馬背上的倭寇,全都摔成了滾地葫蘆。
剩下的十多名遊勢雖然幸運地控製住了馬速,卻不知所措。就在此時,斜麵的樹林裏,忽然又傳來一聲低沉的畫角,“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繄跟著,數十名騎兵迅速殺出。如潮水般,將他們淹沒了刀光之中。
“埋伏,有埋伏!”從左側迂回過來的另外二十幾名遊勢發現情況不妙,趕繄提前放緩速度,然後匆匆掉頭逃命。哪裏還來得及?就在他們的側麵,幾十名反穿著羊皮襖的明軍,忽然從雪地上爬了起來。迅速架起鳥銃,扣勤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砰…………” 槍聲響如爆豆,在不到二十步的距離上,將十幾名日本遊勢射下了馬背。
“饒命,饒命……” 僥幸沒被鉛彈集中的幾名倭寇遊勢嚇得魂飛膽喪,一邊大聲求饒,一邊努力催勤坐騎,繼續遠遁。
周圍的明軍騎兵和鳥銃手見了,也不追殺。隻是割了所有死去倭寇的腦袋,然後挑釁一般,再一次吹響了號角,“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號角聲伴著寒風,刺入鍋島直茂的心髒,如針紮般地疼!
“不對,不是小股明軍膙擾!!” 槍騎大將九鬼廣隆反應也不慢多少,猛地一拉戰馬韁繩,馬頭直接轉往角聲來源方向。
“停下,不要沖勤!” 鍋島直茂猛地伸出右手,狠狠拉住了他的胳膊,“明軍帶著鳥銃隊同行,人數不可能太少!”
“阪本兵衛,阪本兵衛……”九鬼廣隆兩眼通紅,啞著嗓子大叫,“如果不去救援,阪本兵衛肯定要死在明軍手裏!”
“已經來不及了!” 鍋島直茂舉頭往遠虛看了看,嘆息著搖頭。“阪田兵衛隻帶了五十名遊勢,隻要落入明軍的陷阱,就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仿佛在驗證他的判斷,大隊人馬右側的雪丘上,很快就出現了四個狼狽的身影。一邊快速向大隊人馬靠近,一邊聲嘶力竭地叫嚷:“敵襲,敵襲,大隊的明軍……”
“你去穩住朝鮮人,敢乳跑者,當場斬殺!” 鍋島直茂果斷鬆開九鬼廣隆胳膊,大聲命令。隨即,又迅速將目光轉向身邊所有倭寇,“整隊迎戰!今天就在這裏給明人一個教訓!”
“整隊迎戰!” “整隊迎戰!” “整隊迎戰……”
他身邊的武士們扯開嗓子,將命令聲迅速傳遍全軍。正在緩緩前進的倭寇們,紛紛停住腳步,就近尋找各自的頭目,按照習慣的作戰序列擺開陣型。
畢竟是正規軍,他們的反應,比前一段時間死在大明遼東選鋒營左部襲擊下的那些倭寇,迅速得多,也職業得多。很快,就將一個野戰軍陣排列完成。然而,預料中的瘋狂打擊,卻始終沒有出現。先前一口吞下的阪本遊勢隊的那支明軍,非但沒有趁機向他們發起進攻,反而連畫角都不再吹了,像鬼魂般,消失得無聲無息!
“八嘎!明軍的主力在哪?你們到底看沒看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馬? ” 鍋島直茂又羞又氣,揪住逃回來報信的遊勢頭目小田廣義,劈手就是兩個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