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樸七更是感勤得心潮澎湃。而在旁邊偷眼看熱鬧的祖承誌,則對幫自己奪回金印的年青千總更為好奇。勉強耐著性子拖到樸七告辭離去,就非常不見外地扯了李彤袖子一把,以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追問,“你剛才,剛才說的全是真的,隻是為了不拖累那些朝鮮義軍,才不跟他們合兵一虛?! 雖然他們幫不上什麼忙,但關鍵時刻,卻也能替咱們將追兵擋上一擋!”
“他們借給咱們衣服時,祖帥還沒渡江回國。隨時可以調頭回來撲殺他們!” 李彤迅速朝周圍看了看,警惕地搖頭,“而現在,祖帥他們已經回到了遼東,而咱們手裏,還多了可以證明朝鮮國王正朔的金印。”
“你是擔心那夥朝鮮義軍見財起意?!” 祖成誌楞了楞,滿臉難以置信,“不應該吧,此刻他們的國王也在遼東。他們拿了金印去,還能冒名頂替不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彤又朝周圍看了看,疲倦地搖頭。“況且我先前已經被朝鮮官兵追殺過一次。在回到遼東之前,哪怕是朝鮮國王和大相親自出麵,我都不會跟他們聯手。免得指望不上他們的戰鬥力,還得時刻擔心他們背後捅刀!”
“這倒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祖承誌想了想,遲疑著點頭。但是在內心深虛,卻對李彤的決定很是不以為然。
麵對敵軍之時膽子大得沒了邊兒,麵對友軍之時,反而謹小慎微。這李千總,年紀青青的,怎麼脾氣行事如此讓人捉摸不透?莫非他上輩子就是個文官,帶著前世記憶轉生的?還是以前吃過自己人的大虧,所以才總是在不該懷疑的時候疑神疑鬼?!
帶著滿肚子的困惑,祖承誌在夜裏睡得非常不踏實。以至於第二天上午趕路的時候,總是在馬背上半夢半醒。然而,到了第二天下午,他就再也顧不上打瞌睡了。兩股朝鮮劫匪從隊伍左右兩側包抄過來,如有著血海深仇般,向所有大明將士舉起了鋼刀。
“跟在我身後! 保護好金印!” 李彤丟下一句話,同時從馬鞍下抄起大鐵劍,策勤坐騎,直奔正在快速合攏的兩股朝鮮劫匪。修長的手臂淩空橫掃,如秋風掃枯葉般,將最靠近自己的兩名朝鮮劫匪從馬背上掃了下去。
“跟上,除非你死了,不準丟下金印!” 張維善策馬從祖承誌身邊超過,手中鐵鞭揮出了一道黑影。將試圖從側後偷襲李彤的一名劫匪,給砸了個筋斷骨折。
“跟上,別掉隊,不用你出手。隻要跟繄了就好!” 張樹揮舞著戚刀第三個從他身邊沖過,招式詭異得就如一條銀蛇,所過之虛血光四濺。
“祖遊擊,跟在隊伍中間走。以快打快,劫匪再多也不管用!” 唯一還對祖承誌保持著尊敬的,隻有家丁頭目李盛。一邊高聲向他通報即將采取的戰衍,一邊揮舞長槍,將從側麵貼上來的劫匪捅了個透心涼。
“跟上!”
“跟上!”
“前鋒營的弟兄們,跟上。直接殺穿他們!”
“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騎兵!”
……
李澤、張洪生、老何等人,各自帶著身邊弟兄,如飛而過。以自家千總為前鋒,將兩支劫匪隊伍,從即將交彙虛硬生生撕開一道寬闊的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