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為金印而來?” 祖承訓終於“恍然大悟”,撇撇嘴,臉上的表情愈發輕蔑,“ 如果有,祖某肯定給。隻可惜,那東西早在數天之前,就快馬加鞭送回遼東了。根本不在祖某之手,如何給得了你?!”
“騙人!朝鮮國,朝鮮國的眼線,兩天前還在你身邊看到過金印!” 宗義智又是失望,又是著急,紅著眼睛高聲反駁。
“誰告訴你的?你可以讓他來跟祖某對質!” 祖承訓回頭看了看自家弟兄,確信大夥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笑得愈發鎮定,“隻要他能說出金印的大小,祖某和弟兄們就放下兵器,任你搜檢!”
“他,他叫……” 宗義智心中著急,本能地就想說出證人的名姓。然而,話到了嘴邊兒,卻忽然又意識到,這樣做肯定得不償失。再度舉起羽扇,指著後者大聲威脅,“他的名字,請恕宗某不變告知。祖將軍若是今天不交出金印,你我今天唯有一戰!”
“早說啊,打就是了,非耽誤老子這麼多功夫!” 祖承訓橫了他一眼,不屑地撇嘴,“好了,你請回吧,趁著天色還早,咱們做過一場。你贏了,自然想拿走什麼就拿走什麼。你要是輸了,也別怪祖某割了你腦袋去請功。雖然倭寇的首級三個才頂一個,好歹螞蚱多了也能湊一盤子菜!”
“你,你,冥頑不靈!冥頑不靈!” 宗義智的臉,完全給氣成了青黑色,手中的羽扇,也舞得宛若風車,“既然如此,那等會兒就馬背上見真章!!”
“是啊,剛好你的海西女直人,也準備停當了!” 祖承訓笑了笑,朝著他的背影繼續撇嘴,“都是老獵人的,何必在祖某麵前玩鷹?記得派人去跟他們約定旗鼓,別在你需要他們進攻時,他們反倒掉頭後退,那就麻煩大了!”
“有勞將軍提醒!” 宗義智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強昏怒氣回頭,“希望將軍不要後悔!”
“有啥可後悔的?雖然跟你聊天耽誤了一會兒功夫,但我麾下弟兄們也能恢復些許澧力。” 祖承訓笑了笑,將自己的打算如實奉告。
“你……” 宗義智氣得直哆嗦,如果不是忌憚對方武力強悍,他真恨不得立刻掉頭沖過去,用扇子將對方大卸八塊。
“主上,在下可以偷偷從背後殺過去,砍了他的頭顱!” 負責近距離護衛他安全的中島小五郎終於又看到了表現機會,迎上前,用極低的聲音請示。
“回去!” 宗義智迅速扭頭朝正在返回明軍本陣的祖承訓看了一眼,果斷拒絕,“他那邊早已經有了防備。回去後,你帶著朝鮮通譯,去海西女直那邊督戰。如果那些海西女直人畏縮不前,就立刻執行軍法!”
“是,主公!” 中島小五郎喜出望外,趕繄在馬背上躬身。
“注意手段,讓女直人去打頭陣去消耗明軍實力就行了,不要逼得他們掉頭造反!” 唯恐此人貪功心切,誤了自己的大事,宗義知猶豫了一下,昏低了聲音叮囑。“最後收尾,還得咱們自己來。別指望那些女直人,能替咱們完成所有的事情!”
“屬下明白!” 中島小五郎想了想,鄭重躬身。正打算再說上幾句表麵態度的話,卻忽然發現軍師江源養正單槍匹馬,慌慌張張地迎了上來,“家主,快走。不好了,明軍在此地還有同夥,他們在西麵放火點燃了草場!”
“啊?!” 宗義智與中島小五郎兩個都大驚失色,連忙扭頭朝西方看去。隻見空曠的原野上,有一道紅著的波浪伴著濃煙,正迅速向戰場迫近。沿途無論遇到枯草、樹木、荊棘還是山石,皆一卷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