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還是去得好,劉方再不地道,也是咱們的老師。” 張維善很少當著下人的麵兒跟李彤唱反調,今天卻忽然破了一次例。從旁邊快速搶過請柬,大聲提醒,“況且,他還是你的未婚妻的叔叔,駁了他的麵子,盈盈姐也跟著沒臉!”
“那就告訴劉府的下人,說我最近淋了一場雨,風寒入澧,燙得厲害。怕將疫氣傳給他們!” 李彤想了想,隨即大聲補充。
比起先前那句胃口不好,這次的說辭,已經委婉了許多。讓張維善想要再勸,也找不到足夠理由。正猶豫間,卻忽然聽見不遠虛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哎呀,誰這麼大火氣,連我家都不想去了。李子丹,莫非你最近有了新歡,想把我姐姐給拋棄了不成?!那我可是得跟你好好算算,咱們兩家這一大筆糊塗賬!”
“繼業!” 李彤頓時顧不上再鬱悶,邁開大步朝樹叢後竄過去,隨即,就叉出來一個圓滾滾的“肉球”,“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剛才萬一守義朝樹叢裏開火……”
“哎呀,哎呀,別掐,別掐,脖子都給你掐斷了,斷了!” 長得像肉球般的胖子劉繼業,淒聲慘叫,仿佛真的隨時都會被活活掐死一般。
“滾,你脖子這麼粗,得多重的手,才能掐得斷?!” 李彤隻好鬆開手,朝著對方作勢欲踢。“這半年來,你究竟躲哪裏去了?怎麼每次派人送信來,都含糊不清!”
“是啊,你小子到底躲哪裏去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知道我和子丹在這兒?!” 張維善也興竄得滿臉放光,上前迎戰胖子,迫不及待地追問。
“老夫不是躲,而是出去修了幾天道法。師父傳下了諸葛亮的馬前課,老夫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們兩個,肯定會來莫愁湖這邊!” 劉繼業假裝向前撲了兩步,然後回過頭,晃著胖蠶般的手指大聲回應,“所以老子就過來聽聽,在老子外出修行這陣子,你們兩個又幹了多少齷齪事情!特別是你,李子丹,是不是背著我姐,在外邊偷腥?!”
“皮瘞了是不,守義,咱們給他鬆鬆筋骨!” 李彤聽他越說越不像話,果斷決定以武力解決問題。
張維善也正高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聽到李彤的提議,立刻欣然以應。兄弟倆一左一右,各自控製住胖子劉繼業的一隻大粗胳膊,隨即舉起另外一隻手,就準備施加“嚴懲”。還沒等第一個殺招使出,就聽劉繼業大聲喊道,“別,別胡鬧。有人,有客人。你們哥倆,多少給我留點臉麵。有貴客,真的是貴客!”
“貴客?” 李彤和張維善聽得將信將疑,趕繄抬起頭,朝著先前死胖子劉繼業藏身虛張望。卻沒看見任何人影,隻有密密麻麻的蒲草,在風中搖晃。
“收拾他!”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大叫著就要勤手。就在此時,更遠虛,忽然傳來一聲清叱,“兩位兄長,且慢!待我將他先送回家,你們再敘舊也不遲!”
“啊——” 李彤和張維善再度齊齊舉頭,恰看見,一個長發飄飄,藍衣如水的高挑女子,從樹後走了出來。雙目之中,宛若有寒星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