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股寒流從虞子嬰背後竄上來,她已落入色欲手中,被牽著朝前走。
“虞子嬰,你可知道這一座騰蛇祭壇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惰側過身,十分矜貴而君子風地讓他們順利通過,隻是在雙方錯過之際,慢調斯理地在旁邊出聲了。
虞子嬰果然被吸引了主意力,她頓步,看向色欲,卻沒有轉頭看向惰。
惰不陰不涼地瞥向兩人相牽的手,麵上浮起一抹疲懶而譏誚的怨恨之色,然,無人察覺得到,隻因他的聲音十分平靜而輕柔,像教書先生詢問學生一樣,諄諄善誘道:“你可知道這祭壇上麵供奉著的是什麼嗎?”
簡單的兩句問話就像一本書的主梗一樣拋出便能夠引人入勝,虞子嬰終於顧不得其它,驀然轉過頭,她眼角微微佻起,貓瞳掠過一道反光,似勘破,亦似看穿一切,直視著他平靜道:“我的確對此很好奇,亦想知道答案。”
她並沒有表現出一絲迫切,亦沒有主動詢問,隻是很平靜自若地陳述著自己的想法。
惰一直都很頎賞這樣的虞子嬰,無論何種境遇,她都能夠從容不紊,哪怕再困難的事情,哪怕是麵臨死亡的時候,她依舊也守固本心,不偏不移,就像一顆……頑石一樣,又臭又硬!
有的時候,太過獨立自主的女人,會讓一個想要征服並守護她的男人感到十分無力,無從鑽研起。
色欲亦轉過身,站在虞子嬰身邊,涼涼地斜著他,看他到底知道騰蛇族些什麼秘密,又準備跟他的小女人透露到何種地步。
“那十幾具棺材上方供奉的物口,是上一代騰蛇皇死後被取下的……肋骨。”惰舉步走至他們前方。
虞子嬰看向那高處,被一節白帛纏綁得髒兮兮的供奉之物,蹙眉看向惰,並不自主跟隨他的腳步。
“為什麼要供奉肋骨?”因為可分析的數據太少,虞子嬰無法理解。
“每一代的騰蛇皇繼位後,據說都會取下上一代騰蛇皇的一根肋骨用於某種祭祀儀式,然後周而複始,一代傳一代。”惰道。
虞子嬰很習慣跟惰這樣交談,這是當初在宛丘培養的默契,他們有時候默契起來,便如同自話自答一樣,完全融入一種和諧充滿學術研談的氛圍。
“這麼說來,這根肋骨對於騰蛇一族而言是具有特殊意義的,那麼如果誰得到上一代騰蛇皇的肋骨,便可以……”虞子嬰一頓。
“理論上是可以,但實際上,卻是不可能的。”惰明白她的意思,搖頭:“想當上騰蛇皇哪有這麼容易,除了皇族繼承這一條之外,更重要的是嚴格的血統,純血種的騰蛇皇族將淩駕一切規矩與條約之上,所以……你必然是今後的騰蛇皇,這一條無論是誰都撼動不了。”
“純血種?”虞子嬰。
惰笑眸轉向她,兩人並肩而行:“騰蛇族對於血統的偏執就如同中原貴族對於自己世襲的爵位一樣瘋魔了,在騰蛇族同胞兄妹,同父異母,表堂子弟婚盟乃常事,這隻為確保血脈的純潔性,所以新一任騰蛇皇繼位前,常常亦會伴隨著一場上一代騰蛇皇指派的成人禮任務,若非確認完成任務,繼位一事又將是一場波折。”
“成人禮任務包括哪些?”完全是放野的騰蛇公主問道。
“一般而言,騰蛇皇的繼位者必須跟指定的婚約者……完成婚禮,這便是成人禮任務。”惰麵色淡淡道。
他怎麼能如此詳細地知道這些的?!
色欲眸色一震,久久杵立在原地無法動彈,隻覺頭皮一陣發麻,像有嗜血的軟蠕蟲爬過一樣,令他頭腦發炸,瞳仁一暗一淺,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