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原本那些圍繞著他們靜靜飛舞的的螢火蟲卻突然自燃了一樣,“呼!”地一下從光點變成了一簇巴掌大小的幽藍色火焰,如同幽墳內鬼怪操縱的狐火一樣詭異,它們一簇一簇“轟轟”地朝著虞子嬰背脊方向疾速衝來。
然而,虞子嬰隻盯著聖主,就像打定了主意,就算被燒死亦堅決不肯移開,而聖主看狐火亦逼不走虞子嬰,似乎是被惹急了,便大聲道:“聖柒!”
聖柒,亦就是那個侍養著一條青冬蟒當寵物的高大聖使一滴溜神,像被聖主這異常淒厲的喊聲驚得渾身哆嗦了一下,連忙打了一個長哨,急忙忙地讓自家乖寵青冬蟒趕緊去救駕。
青冬蟒十分聽話,咻地一下扭著柔韌滑軟的蛇軀脫離了聖柒,朝著聖主方飆射而去。
當青冬蟒它張大毒白尖尖的獠牙朝著虞子嬰咬去時,虞子嬰倏地轉身射去,那幽森而冷冷的目光竟令那一條約成年男子人臂粗的青冬蟒一僵,像被電流擊中一樣,從頭皮處發麻發軟,蛇瞳中劃過瑟瑟可憐的害怕,然後竟像遇到天敵一樣,連主人都不顧,掉頭便逃躥進草叢了。
聖柒目瞪口呆:“……”
其它人亦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見鬼了”模樣。
“蛇類對她無用!”聖主黯瞪了聖柒一眼,憤其不爭道。
虞子嬰一聽,轉過眼,若有所思地瞅向他。
聖主當即有了一種剛才青冬蟒的感受,便垂下鴉青的長睫,避開了她的視線。
這時,那一團團狐火變成一簇簇黑藍色的火舌,吞噬著寧靜的黑夜,它們就像擁有了靈智開始不斷聚攏,彙融成一大團火牆朝著色欲方向猛然包圍了過去。
“若你不願意放我,那就別管他的生死。”聖主低垂著臉,耷拉著眼,冷酷安靜道。
虞子嬰抬眼,看向色欲的方向。
色欲倒也不知道是反應不及,還是一時半會兒也拿這狐火沒半法,竟一動不動地站在那,最後被狐火牆給包圍住了,月已偏移,雖已三更,但斐月墳坡上卻火光通明,正在臘月裏,寒風十分凜冽,就像趕上鬼呲牙的時辰,一陣寒風過來,更冷的刺骨感受席卷過眾人。
“他傷了……也無所謂嗎?”
聖主知道這種程度的狐火還殺不死那個能夠一力抵禦下九使的紅衣女人,但若要傷她卻並不困難。
虞子嬰心底猶豫了一下,卻始終不舍得放手,她看向色欲的方向。
“原來是我估算錯了,她對你根本就不重要——”
“要”字還沒有吐完,聖主便感到一陣風從臉上拂過,之前壓在身上的力道與重量都如數撤走了,他一時雙唇煞白,鴉睫細顫了一下,竟覺得心底一陣……惆然若失。
一道風刮過狐火的軌跡,然而不等虞子嬰將色欲拽出,那狐火卻一改剛才慢吞吞的節奏,轟地一下發出耀眼炙目的光芒便將他們完全包圍住了,就像一團火繭一樣,不留半分餘地,將他們兩人吞咽入腹。
聖主站了起來,怔怔地看著火繭出神,那幽藍的光線映著他那白皙的皮膚仿佛透明化了一般。
“聖主,您沒事吧?”九使一道衝了過來。
“聖主……我去殺了他們!”聖柒一臉殺戾之氣地盯著火繭。
聖主瞳仁幽深,旋眸眼神恐怖地射向聖七,語氣清晰而低沉道:“別再讓我聽到你對她說出那個字——”
聖柒一滯,臉上的殺意一下子就從他臉上消失了,整個人在聖主的注視下變得有些木訥呆滯。
……他從沒有見過聖主生這麼大的氣。
“不用管他們,走!”聖主強硬地逼著自己挪開注視著火繭處的視線,疾步而去。
聖使的其它人都奇怪不明所以地偷看了一眼聖主,卻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捋老虎須,隻能將心底的疑問通通壓下,望了一眼火繭處,然後護送著聖主一道消失在一片妖異的狐火之中。
等他們離開後,不一會兒,天地之間似乎變得冷了,也暗了。
待火繭外的狐火通通褪散了之後,露出了虞子嬰跟色欲兩人。
她靜靜地看著剛才聖主的位置,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肩膀處傳來一股柔軟香馨的壓力。
色欲軟若無骨地趴在她的背上,尖細的下頜擱在她肩窩處,軟長的雙臂至她腰間輕柔環過,攏住她嬌小的身軀貼向自己的胸膛。
“你看起來很意外啊?”色欲壞壞地嗬她的氣,明知故問道。
“他是誰?”虞子嬰十分執著這個問題。
“誰?那你感受到什麼沒有?”色欲像狡黠的千年狐狸,伸出似染血的指尖,指著她跳動的心房處,意味深長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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