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欲深深地看著虞子嬰,本是一段玩笑話,但他卻驀地心中一揪,泛起了酸譏之意。
“為何不隻許我一人?”他撇開虞子嬰的手,滑挪至她膝蓋上,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他仰起一截美玉般頎白的脖子,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著妖媚的女人,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女人”?“誘惑男人”?——
虞子嬰本被這欺近的馨香撲鼻惹得有些許恍神,但神智卻又在頃刻被這幾個詞給擊中,她視線放低,用一種十分糾結的眼神盯著色欲胸前的渾圓。
那玩意兒……竟比她的大了不知幾許。
呿!
於是,本來到嘴邊的“你這作派不當那妖魅霍亂的妖妾是可惜了”轉變成:“若隻有你一人,那我騰蛇皇族豈不絕後了?”
此話一落,色欲迷瞪瞪地聽著,竟有些傻了。
“什、什麼?”跟他在一起,騰蛇皇族怎麼就絕後了?
虞子嬰正色道:“你知道……兩個女人,是生不出孩子的吧?”
“呃?”色欲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虞子嬰這話的意思,頓時撫額放聲地笑了出來,整個人一花枝亂顫。
“是、是啊,嗬嗬嗬~這女子跟女子亂了天倫,是該生不出孩子,哈哈哈哈……倒是奴家該謝謝……嗬哈哈……謝謝主子憐惜,竟願意亂了天倫,亦要與奴家一道……”
見色欲越說越離譜,越說越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虞子嬰當機立斷道:“你滿地打滾地笑,難道身上不痛了嗎?”
色欲頓時嘎滯住了動作,刹那間便美人委屈含淚,眼眶泛紅地瞅著虞子嬰:“痛~”
活該!叫你一身細皮嫩肉地跑去挨打!
“哪裏痛?”虞子嬰涼涼道。
色欲將自個兒像擺盤的美食一樣躺直,任君采擷:“這哪兒哪兒都覺得痛,要不,小乖將我的衣服盡數褪去,給我吹吹,嗬嗬,摸摸~”
虞子嬰:“……”尼妹!這是調戲她調戲上癮了!
不過這一次虞子嬰替他上藥的成效是十分顯著的,至少兩人能夠毫無隔閡地重新談了一次先前造成的擰結。
將他腰間、腹部、側肋骨等處上完藥,色欲已經像一隻被順完毛的慵懶大貓一樣,對主人愛搭不理,昏昏入睡。
“剛才在被人打的時候,你在想些什麼?”虞子嬰將藥盒重新放好後,突然問道。
色欲半睜開一隻眼,懶懶道:“我以為一個聰明的女人,總是能夠學會避諱一些令人覺得厭惡的問題。”
“我不聰明。”虞子嬰搖了搖頭。
我隻是智商比一般猿種人類高而已。
“你啊……”色欲偏過頭來,眼神十分沉重,看她就像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似地。
——這是長輩上身了。
虞子嬰在他這種“沉重”的眼神下眼皮子一跳,冷聲道:“不願說就算了……”
她低下頭,心思活絡,便重新拿出一個扁體陶罐,裏麵裝著一種白色粉沫的傷藥,她這是準備拿來敷她受傷的那一隻手背。
那一隻手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忽略,雖然血已經止住了,但厚厚一層血痂卻糊滿了整隻手,並不好清理,但若不清理掉,便不好上藥,虞子嬰用左手,打開了掏罐,上了半晌朝撒進傷口的縫隙之間,卻發現單手操作並不容易。
這時,一雙溫潤美玉瑩光的修長雙手一隻將她手中的藥灌徑直取奪了過去,另一隻則捏起她攤平的指尖扯了過去。
“怎麼這個時候才想起給自己上藥,若真廢了一隻手,我瞧以後,怕是再有美人被你瞧上,怕也得遠離你這個半手殘人了。”
色欲坐了起來,他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一塊香帕,撚著手,細細地將她手上粘成一塊的血痂塊給一片片地清理掉,在神遺之地,水是一種稀罕物,所以隻能用這種簡單的方式暫時處理一下,然後他再替她上藥包紮。
他一頭長發傾瀉而下,紅衫如花,有一種說不盡的花漾清雅,高貴絕俗,此刻他臉上的嬌意妖態盡散,透著一股子從女人身上絕對體會不出的男子靜謐,歲月靜好。
是不是,每一個使勁折騰的人,背後都有這麼一麵安靜的樣子?
虞子嬰覺得,他是一個多變的人,而他的每一麵,都好像在訴說演繹著一段曾經曆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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