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子嬰是一個能夠把握機會,並且能夠捕機會的人,當她仿佛好像能夠抓到一絲為之努力的影子,虞子嬰便不會放過。
明顯,眼下這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翻盤機會。
他需要她,而有需求就會有市場。
她留在他身邊,可不是為了當花瓶來取悅他的,她既殺不了他,那麼……她隻能采取另一種方式而破解眼下局勢了。
她需要他的另眼相待,索然無味與時間會令一個對另一個人徹底失去興致。
就目前而言,她僅有的一點優勢便是他對她那莫名其妙的興致,她必須在它消失之前,令兩人之間建立起另一種更深厚的關係。
明顯虞子嬰的問話令色欲再度陷入了一種沉默之中,香輦內久久出聲,這種壓抑而沉悶的氣氛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在濃重的霧瘴中緊攥住人的心髒,眼前什麼都看不清,卻偏生感到難受。
流民的反應的最直接而明顯的,他們很顯然沒有陰鬼軍的心理素質好,也沒有他們抗壓能力強,很快便出現緊張、心虛、恐懼等的生理反應的最直接表現——頭冒虛汗,眼神慌亂轉動,手肘跟腳掌悄然移後,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缺乏安全感,隨時準備撤退的逃跑姿勢。
比起這一群手無寸鐵的流民,陰鬼軍則更時刻關注玄陰王的情緒,在他沒有明確的指示之前,他們先前準備剿殺的行為被中止了。
“血糊鬼”再次感到玄陰王的沉默,心底的怪異感越來越強烈,她不明白王究竟在想什麼,而正是由於這份迷茫跟不安,她明知道此時不該她插嘴,卻還是越矩道:“虞子嬰,所有膽敢冒犯王的人,都必死無疑,你最好讓開一點,否則等一下打鬥中若不小心傷了你,那你可就冤枉了。”
虞子嬰對於她的挑釁跟惡意,表示不語。
她非聖人,能夠對於明顯針對她的人接二連三地保持大度胸懷。
但她知道,比起她的話,另一個給予的打擊必定更大。
“血糊鬼,虞子嬰這三個字……也是你能隨便喊的嗎?嗯?”
果然,不等她開口,色欲那低沉如優雅琴音的嗓音緩緩響起。
虞子嬰聞言,撇撇嘴,這種高山漠雪的腔調明顯帶著惰的痕跡在裏麵,也不知道他是在刻意模範,還是無意之中近墨者黑的。
“血糊鬼”聞言一僵,就像被毒水澆灌枯枯萎的杜鵑花,失了原本豔麗的光彩,一片灰敗。
“屬下……知錯了。”
“吊死鬼”與“餓死鬼”等人對視一眼,心底十分訝異跟古怪玄陰王對虞子嬰的態度……他對她的寬容度未勉太高了點。
這段時間看來,說是忽冷忽熱,忽近忽遠都不為過,他完全就像一個小孩子對待玩具的態度,占有欲強,但耐心不足,興趣來時便把玩個不停,失了興趣便丟置一旁。
但不管如何,在眼下王對她沒有徹底失去興致之前,他們最好是選擇觀望態度。
像“血糊鬼”太過急躁的表情,隻會作繭自縛,若火燒身。
而對於色欲的“特殊”對待,虞子嬰就像一個木頭人,亦或者隻是一塊石頭,無半分動容或辯解之類的神色,她冷靜如斯,也不禁令許多人頻頻側目。
倒不是她太過特別引人注意,而是玄陰王對她太過特別,這便順便將將她的價值抬高了好幾個檔次。
從一個身份不明少女的標簽,在虞子嬰不知道的情況下,亦或者是她默許的情況下發展成了,這是一個與玄陰王有著摸不透關係的少女,他們的關係看似十分親密,或者是曖昧,她的話對玄陰王有影響,玄陰王對她十分維護。
於是兩人絕對有JQ的等式結論就這樣被推斷出來了。
圖魯當即便熱切地看向虞子嬰,一改先前那副慷慨激昂的憤青樣,反而一臉悲傷祈求道:“這位美麗又善良的姑娘,我為剛才失禮的行為跟你道歉,但如論如何,請你幫忙阻止這一場無意義的戰鬥。”
恢複冷靜的圖魯明白,憑他們的力量隻是任人魚肉,能夠活下來,誰也不願意去白白送死。
在他心目中或許虞子嬰是一個看似冷淡,實則心腸不壞的人,這一點從圖魯的眼神中那濃烈的期盼,還有他說話時毫不掩飾直接表達的意思能夠看得出來。
按按邏輯順序而論,他應該先對她進行道謝再請求才對,虞子嬰心道。
看來,在他們心目中,她剛才的出言相阻,根本比不過此刻與玄陰王曖昧關係的影響力大,以致於他們完全忽略了她的個體性,而偏注她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利益關係。
這就是撇開一切虛偽與假惺惺的作派與姿態,流露出的人性最真實的一麵。